一個穿越者,更像是一個活生生的土著。”
兩個人都在用漢語交流,整個實驗室是封閉的,就算用奧蘭多官話也不會讓外邊的人聽見。
“說真的,你的運氣比我好太多了。”,楊凱席地而坐,坐在了一塊被拋棄,開始生鏽的氣缸上,“你知道我穿越過來的時候是怎樣的嗎?我躺在一攤髒水裡,那些巴斯拉人正在打我,他們要我交出城主給的救濟金,為了那幾個錢他們打死了我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我不想死,然後把所有的錢都交給了他們。”,雷恩平靜的望著他,任由他發洩心中的洪流,“真殘忍啊這些人,只是為了一丁點錢就要奪走別人的生命,明明是少數人種卻不團結在一起,我算明白為什麼巴斯拉人快要絕種了。”
“我嘗試過很多辦法,我想種地,或是幫人做工來賺錢養活自己。可是你這位尊貴的大老爺知道嗎?城主不讓我種地,他告訴我巴斯拉人不允許種地,因為巴斯拉人必須遵從遠古祖先的規矩,我只能打獵。我做工,巴斯拉人不允許,他們說我破壞了巴斯拉人數千年的傳統,卑微的向其他人祈求食物和金錢,踐踏了巴斯拉人的自尊。”
“最後我選擇了燒製玻璃賣錢,還沒有來得及賣幾個就遇到了你。”,楊凱的眼睛佈滿了血絲以及仇恨,他猛地抬頭看向雷恩,“再看看你,呵,好大的架子,一穿越來就是貴族的身份,不需要為生活和食物奔波,女人們躺著排隊等你寵幸。”
“老天爺就是這麼不公平!”
雷恩笑了起來,一個怨天尤人的傢伙,他不需要去知道別人經歷過什麼,只想著自己的困難,發洩心中的不滿。雷恩代替了這具身體的主人之後面臨的是什麼?一個四分五裂的家族,樹倒猢猻散。他還要面對來自同為黃金貴族們的黑手,被一群人奪走了所有,一腳踢飛到奧爾特倫堡這種地方來。不錯,他的起點很高,但是起點高的同時也意味著更大的危險。
楊凱這種人在他所經歷的生活中,最大的危險是什麼?
無非就是飢餓、貧窮以及壓迫。這些東西並非是無法克服的,只要努力去做,都是可以透過努力克服的。但是轉過眼再看看雷恩,每一步都暗藏殺機,每一次較量都像是在走鋼絲。楊凱可以失敗,可以失敗無數次之後還能重頭再來。但是雷恩不一樣,他失敗一次,可能就會死。
看著雷恩譏諷不屑的眼神,楊凱瞬間就爆發了,然而在他爆發的那一瞬間,這股子氣也隨之頹敗。
他撓了撓頭,“我知道,你來找我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說吧,這次要我作什麼?”,他乾硬的笑了笑,“咱們來自一個地方,應該互相幫助對不對?”
雷恩點頭道:“對,有些時候是這樣。”
這句話的意思是有些時候不是這樣,楊凱一愣,作為一個大學生,哪怕是地質系的,最基本的解讀能力還是有的。他的表情僵硬了起來,笑容漸漸消失,眼裡似乎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雷恩無視了他的情緒,繼續說道:“一隻披著羊皮的狼混入了羊群裡,它小心翼翼的隱藏著自己,為了儘可能讓自己看上去真的像一隻羊,它還學會了吃草。這個時候,另外一隻狼也披著羊皮潛入了羊群裡,但是這隻狼並不懂得如何保護自己,它肆無忌憚的挑選著最沒嫩的羊羔下手。如果不想被人類以及其他羊羔發現,最好的辦法是讓它也學會吃草。”
“可它已經吃了羊,牙齒上還殘留著羊羔的肉絲,爪子上沾染了鮮血。為了避免第一隻狼也因它的錯誤被牽連,所以應該讓它消失。”
雷恩突然問道:“看過畫皮嗎?聊齋裡的那個故事?其實很多事情都是可以避免的,只要能狠下心,沒有必要等到了最後才幡然醒悟。”
楊凱低著頭,身體微微顫抖,他從廢棄的氣缸上挪開了屁股,蹲在了地上,十分的沮喪。
雷恩拍拍褲腿站了起來,他聳了聳肩膀,讓因坐下而微微有些移位的衣服重新變得周正,垂頭看向楊凱,“你說的很對,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應該互相幫助。”,他的語氣變得溫柔起來,神情也柔和了許多,“那麼請你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他走了幾步,靠近了楊凱,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三五步之遙。
“請你幫我守住這個秘密,永遠的守住。”
楊凱身體向前一傾,雙腿用力蹬地,整個人突然間撞向雷恩。他不知道從哪摸到了一塊半尺來長的生鏽鐵條,對著雷恩的那一段極為尖利,就在這一瞬間那三五步的距離根本不給能給人任何的反應,楊凱的臉上也露出了猙獰的笑意。
可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