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量人力物力的一切基礎,都會成為別人的東西。到現在為止之所以他們能獨佔這門生意,是因為他們是冰蠻指定的貿易物件,別人就算帶著貨物來了,也只能把東西賣給他們,然後由他們賣給冰蠻。
如果他們離開了,吞吐量日益巨大的冰蠻不可能為了等待他們重新回來而幾個月甚至在更久的時間裡不進行任何的貿易。只要有人搭上頭,他們的生意就會被別人搶走。到時候想要把這門生意搶回來,勢必要付出很多的代價,比如說戰爭,比如說收益。
他說的也不無道理,可西斯丁卻不這麼看。
留在這裡,最終是百分之百要被雷恩查出來的,一旦被抓住自己丟了命不說,這門生意一樣會丟去,還會讓雷恩順著蔓藤找到瓜的盯上他們的主家。這絕對是一個愚蠢的選擇,會丟掉所有的籌碼,包括生命。離開之後再回來固然困難重重,可是生命還屬於自己,背後的主家們也不會有絲毫的損失,只是失去了一些收益而已。
西斯丁也很清楚,這個曾經的同伴心裡在想什麼,他想要藉由這次機會,一腳把自己踩下去。昔日兩人都同時在帝國高等學院裡求學,而且還是同鄉,關係好的如同一個人一樣。畢業之後他們原本有機會直接進入帝國中樞的某個部門,但是他否決了這個提議。用這位同鄉同學的話來說,那就是要用至少三十年,才能混出個人模樣。
等他們出人頭地了,自己的生命恐怕也到了後半程,與其將所有的未來都寄託在那些刻板的升遷之路上,不如找個大貴族為依託,直接平步青雲。做大貴族的幕僚,地位一點也不比那些部門的幹部們低,甚至還要高一些。儘管這樣做會失去一些自由,失去一些尊嚴,可畢竟能為他們節省二三十年的光陰。
本著最初的友情,西斯丁同意了。
然而現在,一切都變了,在深厚的感情也敵不過比較的心,當西斯丁被委任為走私集團管事,全權負責走私所有事宜的時候,兩個人已經貌合神離了。
西斯丁知道自己不能勸他,他會把自己的好意,當做是一種惡意的阻攔,阻攔著他獲得更高的地位,更多的權力,所以西斯丁閉上了嘴巴。
最後看了一眼這位同鄉同學以及人生前半段旅程的同伴,西斯丁毫不留戀的轉身就走,他可以為大貴族服務並且出賣一點尊嚴,但絕對不能為那些大貴族們丟掉自己的小命。
望著西斯丁離去的背影,幕僚不在意的笑了笑,且看我來舞動風雲吧!
他望向窗外的天空,心情格外的晴朗。
就在離他不到五十米的地方,一個男人透過窗戶與窗臺之間的縫隙,緊緊的盯著遠處的幕僚。
這是一處民居,民居意味著這裡的主人是一個平民。
揭發令一瞬間的爆發讓很多人都由此遭了秧,被人告發後淪為了階下囚,更甚者當街被斬首。而另外一些人,則因此瞬間暴富,以至於還有了一個光明的前途。
能去內地的城市,肯定會比留在德馬拉古更好,這些人留在這裡沒有離開,並非是留戀家鄉戀棧不去,而是實在是沒有經濟基礎在內地生活。有些人去了內地,以為那裡就像商人們口中說的,滿地都是黃金。美夢最終被現實擊碎,很多人都成了乞丐,比在這裡生活的更慘。
現在,有個機會擺放在他的眼前,他甚至不需要為此付出些什麼。
他攥了攥拳頭,他不認識西斯丁,也不認識那個幕僚,但是他認為兩個農夫,絕對不會在酒館的二樓喝酒,那絕對不是農夫們有錢去的地方。
揭發令讓每個人的都對周圍的事物產生了非常嚴重的懷疑,讓親朋之間互相猜忌。本著已經開始有些扭曲的人性,這位突發奇想的平民,立刻用床單把自己的身體裹住,只露出一雙眼睛,快速的離開了家門。
他要去告密!
西斯丁離開之後立刻收拾好行囊,帶著十來名隨從果斷的從烏維爾城南門先後離開,他們在城外集合之後從一處農莊裡取了馬車,向南移動。一路上他們的速度不快,也不敢快。現在整個德馬拉古就像一個詭異的漩渦,很多人因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淪為了囚犯,如果馬車的速度過快,很快就會有人告密,說這是雷恩追捕的逃犯正在逃離德馬拉古。
所以西斯丁用了一輛很小的馬車,十個人擠在車廂裡幾乎沒有一丁點騰挪的空間,反而是駕車的馬伕成了最舒服的那個人。馬車的速度也不快,慢悠悠的樣子不緊不慢的在官道上小跑。即使有人看了一眼,也會收回目光。
就在西斯丁的車架離開了烏維爾不到兩個小時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