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波文累了一天回到領主府,打算好好的放鬆一下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艾勒不見了。
艾勒是一個很神奇的女人,我們不去討論她的身份和社會地位,只說她的能力。她像是一個演員勝過一個有技術的女人,她很會營造各種氛圍,透過一些很細節的東西引誘出人們心中無法抗拒的衝動。喜歡粗魯野蠻的,她會變得弱不禁風,好像一碰就會被撕碎。碰到溫柔體貼的,她會表現出一些些不引人反感的小小蠻橫,讓人享受寵讓的樂趣。如果是很隨性的,她會變得瘋狂,從玩她,到被她玩。
這是一個如魔鬼一樣的女人,每一個接觸過她的男人都在掙扎中沉淪,連波文這樣見多識廣的人都變得沉迷。他完全沉浸在艾勒為他量身打造的劇情中,這就像是一個高階的遊戲,不僅僅只有波文自以為的肉【】欲,還有感情,還有劇情。在艾勒為他鉤織的世界裡,他就是當之無愧的王,至高無上的主宰,享受著一切能享受的極致。
然而,現在這個女人消失了,找不到了,為了找到艾勒波文將整個領主府都翻了一個底朝天,可依舊找不到那個女人。
他嘴裡罵著“卑鄙的女表子”,“無恥的技女”這樣充滿了低俗的髒話,情緒失控的砸著東西。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表達自己此時內心的感受,他甚至願意因為艾勒去發動戰爭,卻換不來一個女表子的真心。他為自己感覺到委屈,感覺到可悲,感覺到憤怒。波文自己到現在都沒有想到,他之所以發這麼大的火,並不是那個他嘴裡的女表子和技女背叛了他,而是他可能愛上了那個女表子、技女。
人就是這樣,在自己騙自己的時候總是顯得那麼聰明,那麼無懈可擊。
“我要絞死她!親手絞死她,派人去找,全城搜尋,一定要把她找回來!”,波文又摔了一個銅瓶,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此時的眼神就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
幕僚長欲言又止,最終只能化作一聲無奈的嘆息,鞠身行禮後退了出去。
西流城這麼大,想要在幾十萬人裡找一個人,簡直如修多恩河裡去找一個線頭,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此時與其把注意力放在那個女人身上,反倒不如去考慮考慮如何應對接下來的戰爭。幕僚長不是太看好這次戰爭,城中計程車兵裡有一半都不是正規軍,他們之前屬於奧爾特倫堡的私掠團,許以重利拉攏了過來,補充了上一戰的損失。
這些人充滿了太多的不確定性,在順風的時候他們可能會發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戰鬥力。可一旦局勢倒轉,處在逆勢,這些人極有可能不戰而逃。你能對一群為了錢和利潤背主求榮的傢伙抱多大的希望?當初拉攏這些人的目的,也並非是指望他們能做出什麼亮眼的戰績,只是為了在數字上好看一點,讓那些垂涎西流城的人冷靜一點。至於得罪雷恩的,那是以後才需要考慮的事情。
一個人孤獨的躺在床上,波文感覺彷彿被全世界都拋棄了,他覺得自己的心都爛了,被人揹叛的滋味實在太難受,緊緊的抓著床單撕扯著。他在輾轉反側中意識漸漸變得迷煳,直至陷入到沉睡中。
他並不知道,他在睡著之後,流下了一滴渾濁的眼淚。
翌日,波文陰沉著臉從床上爬起來,經過一夜的發洩他的情緒平復了許多。他是一名貴族,揹負著家族的榮耀和未來,他所有愚蠢的表現都是毫無意義的,他也深知家族不會讓他這麼放肆的胡鬧下去。
只是一個有技術的女人,他嘴角一挑,露出一個譏誚的笑容。不知道是在笑艾勒的愚蠢和下賤,還是笑自己的天真。他收拾好心情,換上了鎧甲,重新振作起來。在離開之前,他照著鏡子,仔細審視著鏡子中的自己,“給我補一點淡妝,遮住我的眼袋。”。
隨著波文的到來,守城士兵計程車氣頓時提高了一大截,很多人忐忑不安的情緒在看見這位領主之後,就變得鎮定了許多。他眺望著城外,看見那隨風舞動可笑的旌旗忍不住笑出聲來,“賤民就是賤民,那旌旗是什麼意思?一面藍旗印上一隻銀色的狐狸?誰能告訴我這麼印到底有什麼意義?”
隨著他的聲音,附近計程車兵們都笑了起來,他們並不清楚為什麼要發笑,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笑容具有很神奇的魔力,至少讓他們變得輕鬆了許多,膽氣也壯了很多。面對著城外接近五千人的軍隊,這些人還是有信心守住的。守城和攻城完全是兩個世界,守城方時常能打出一比三、一比四的戰損,只要他們不慌不亂,絕對能守住這座城市。
不管是士兵,亦或是波文自己,對守住這座城市都有著極大的信心。
當號角聲響徹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