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沉吟,道:“年前貧道路過涿郡郊野,偶見一條黑影掠過,心中一動,躡跡追上……”
華雲龍笑道:“道長三清子弟,卻是好多的緊。”
只聽「陰山雙怪」的大怪冷冷說道:“膏樑子弟,果然多不知禮儀。”
華雲龍充耳不聞,凝目注視,及見「紫霞子」不以為忤,哈哈一笑,道:“倒非貧道好奇,而是神君照留意宵小,故貧道既逢此事,便不容放過。”語音轉之頓,道:“追了一程,來至林中一座茅屋,黑影閃入,貧道即潛掠近兇,但見屋中有五名黑衣人,此刻,俱已取下蒙面黑巾,然貧道因少在武林走動,認不得是否而今武林知之士,將其相貌暗記在心,那幾人年紀都在五旬左右,面貌都很平常,只有其中一人,左頰似是中了一劍,致左眼毀去,一道長疤,直抵下顎,似是眾人之首。”
華雲龍也想不出武林中有如此形貌的人,暗道:“哼,誰知你是否捏造?”
只聽那「紫霞子」道:“那幾人略說幾句話後,即開始密議,貧道偷聽之下,心驚不已,原來他們話中,透露欲俟咱們三教與華公子一家拚個兩敗俱傷,再突起消滅雙方……”
華雲龍插口道:“道長可將那五人對話詳細敘出麼?”
「紫霞子」微微一怔,道:“貧道已記不太清楚了。”
華雲龍曬然道:“這般重要的事,以道長才智,卻記憶不住?”「紫霞子」情知華雲龍對己言生疑,欲由話中察出漏洞,微微一笑,不再作答。
「陰山雙怪」的二怪冷然道:“偶有遺忘,也是人之常情。”
華雲龍朗聲笑道:“事出尋常,豈能怪華某小心。”微微一頓,沉聲道:“以道長武功,難道擒不下一人拷問?”
「紫霞子」苦笑一聲,道:“貧道不做謙辭,平日也頗自負,然那些人功力確為高強,貧道聽了一半,偶一不慎,折了樹枝,即為彼等發覺,五人圍攻之下,貧道能突圍已算好的,遑論擒人拷問了。”
華雲龍笑道:“既已敗露,那一夥人只恐要自此斂跡了。”
「勞山隱叟」黃遐齡哈哈笑道:“自古略具幾分才華的,從不肯自甘寂寞,那是寧死也要光光彩彩幹上一番。”
華雲龍頷首道:“不錯,更可能掀開來做了。”
忽聽谷世表漠然道:“華公子既存疑慮,言也無益,好在言非虛造,憑華公子機智,留心一下,不難發現異徵。”
「紫霞子」拂塵一擺,道:“神君之言有理,貧道效金人三緘也罷。”
華雲龍暗暗忖道:他們這一番舉止,多半是早已擬定,華某何許人也,能為你這虛招所欺。轉念中,含笑道:“在下正待求教,卻不好啟齒了。”
「紫霞子」拂髯一笑,道:“貧道比擬失偏了,華公子請問。”
華雲龍微一吟哦,倏地笑道:“道長由那些人口中,尚有何重要發現?”
「紫霞子」想了一想,緩緩說道:“貧道聽得實在不多,唯聞他們曾數次喊出總當家的之稱。”
華雲龍瞿然一驚,道:“哦,風雲會東山再起了。”
「紫霞子」道:“貧道也曾如是猜測。”
華雲龍暗暗忖道:“風雲會固很可能再起爐灶,然玄冥教求轉移視聽的可能更大。”思忖中,話題一轉,道:“神君柬上所說,「煮酒論劍」,不知如何論劍法?”
谷世表雙眉一軒,道:“華公子武功高強,必已盡得令尊真傳了?”
華雲龍道:“神君技絕天人,在下自非敵手,不知是口頭較技,抑是……”
谷世表含笑截口道:“本欲口論,無奈九曲宮薄技,僅報招數,外人不知所云。”
華雲龍振衣而起,抱拳道:“何處較技,就請神君指點。”
谷世表站起身子,笑道:“少年俊彥,自是急欲一逞威風。”
「勞山隱叟」「陰山雙怪」等人,紛紛起身,當下由谷世表與華雲龍並肩走於前面,眾人簇擁在後。下丹塌,即是一片青磚鋪就的石坪,寬廣不下十丈,這時,周圍早有玄冥教徒,高舉火炬,照得坪上通明。華雲龍欲一試谷世表功力,谷世表亦存心由華雲龍身上,試出華天虹武功,兩人都抱了一窺對方虛實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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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上石坪,轉身立定,華雲龍道:“是神君親自賜教?”
谷世表道:“本當由老夫下場,只恐人言老夫以大壓小。”
吳東川、「紫霞子」、黃遐齡等,俱佇立場畔,那仇華老八,突然越眾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