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力,遂撐起虛軟的身子,拎起包包,倉促的從後門離開。
她一路跑著到巷口,直至安全坐上計程車,才得以鬆一口氣。
“小姐,請問你要去哪?”年輕司機按下跳錶,禮貌詢問。
梓薰為之一愣,答不上來。
司機以為她沒聽見,又問了一遍,沒有目的地,無法啟程哪!
“天母……”她說了麥家華宅的所在。
車子行駛了大約三分鐘的路程,梓薰突然囁嚅著改口。“對不起,還是去信義區好了……”
司機從後照鏡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神情不安、臉色欠佳,於是熱心的關切了一下。“小姐,你沒事吧?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
梓薰一逕地搖頭。“請載我到LionHeart……地址是……”她沒心思顧慮這位年輕司機,會用什麼眼光看待她,只想著儘快見到那個人。
那個講話惡毒、有目的的對她溫柔、霸道不講理,卻讓她在這樣脆弱無依的情況下,覺得可靠的男人。
明明下午還受他的氣,鬧得很不愉快,巴不得永遠不要再見到他。然而,在驚慌失措時,最想投靠的人卻也是他。
那個讓她氣得牙癢癢、又同時讓她把心懸留在他身上的男人。
夜晚車流量不多,比平常還快的時間抵達夜的王國──LionHeart男公關俱樂部。
梓薰付過車資,第一次毫不猶豫的開門進入華麗璀璨如皇宮般俱樂部。
待服務生驗過證件,領她入座後,不待對方公式化徵詢,她直接道出指名。
“我要找Jun。”
只見服務生露出為難之色,歉然道:“很抱歉,Jun他今晚請假。”
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巨大的失落感直擊她的心口,梓薰怔愣的說不出話,只覺得自己像個傻瓜。
“請麥小姐另外指名,或是抽籤決定人選。”侍者輕聲細語道。
“不用了……”梓薰眼泛淚光,氣若游絲。
“真的萬分抱歉。”侍者一記九十度鞠躬禮。
梓薰搖搖頭,表示沒有責怪的意思。“我可以待在這裡嗎?”雖然這裡花費很高,但至少熱絡的環境具有安定人心的作用,況且她也不曉得離開這裡,下一站的去處該是哪裡。
“當然。”侍者親切回應。“請問麥小姐要喝點什麼?用些什麼點心?”
“給我一杯開水。”她無力的說,又隨即改變心意。“不──還是給我一杯烈酒好了。”
“好的,請您稍待片刻,馬上為您送上。”
很快的,酒送上來,並附上一盤精緻點心,梓薰端起酒灌了一大口,嗆得她眼鼻發紅,難受得咳了好幾下,剋制許久的淚水終於崩潰決堤。
她連忙捂住顫抖的雙唇,連哭泣都顯得壓抑。
兩杯烈酒下喉,不勝酒力的她已經醺醺然,閉著紅腫的雙眼、頰畔溼濡一片,斜靠在沙發一角,呼吸急促、意識矇矓。
不知經過多久,她依稀感覺有人在搬移她的身體,她卻連睜眼和問話的氣力都沒有,只能像只驚弓之鳥般胡亂揮動軟綿綿的四肢,企圖嚇阻碰觸她的“魔掌”,男人的手臂被她抓出了幾道紅痕。
“麥梓薰,張開眼!”男人繃著臉,扣住她的下顎,沉聲開口。
“唔……”她神智不清的呻吟了聲,皺緊眉心,努力的掀開眼皮。
“你在搞什麼鬼?”男人睨住她淚痕斑斑的臉龐,感到莫名憤怒。
不過請了幾個小時的假回家一趟,就接到俱樂部的電話,說有非常要緊的事,要他無論如何都要回來。
而該死的要緊的事,就只因一個笨女人醉倒了?!
“Jun……”梓薰聽出他的聲音。
一確定是他,梓薰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奪眶而出,來自各方的種種壓力、無助與在店裡遭受的驚嚇,又重新湧上心頭,襲擊她脆弱的心房。
在酒精的催化下,她驀地伏在他的胸膛,像個孩子似的嚶嚶啜泣。
馬蒼潤的俊臉閃過一絲錯愕,對她主動投懷送抱的舉動感到些微吃驚,也深知不對勁。“這是幹什麼?”他斂眸,沒有推開她。
下午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姿態,才隔沒多久,又跑來點他的臺、一句話也沒說就撲進他懷裡哭,讓他猜不透。
“潤,怎麼把人弄哭了呀?這樣怎麼稱為俱樂部的NO。1?”聽到有好戲看,歐陽純絕對不落人後。
該掌握的事她從不含糊,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