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散集的時間,街上店鋪落鎖,只有零星人影還在晃盪。
今日平順,宋信音今日幾次開口招呼,都未被人提及口吃,心裡漸漸放下介懷,大著膽子打量四周。
巷口滴水的屋簷,地面坑窪的水塘,殘雪之下將綠的野草,來來往往人影,一切都令她好奇。
“你看我對你多好,離開我,你還怎麼活?”巷口站著一堆年輕夫妻,男子聲音極大。
用力地踢了一腳趴在地上的乞丐,頗為嫌棄地在雪地擦鞋,那乞丐又抬了抬手。
男子又猛一腳蹬去,生怕髒手又攀上來,狠狠碾了幾下,血泥將雪地染紅才止,女子幾次阻攔,他皆拂開。
男子“啐”了一口,手把住妻子:“你瞧瞧這些畜生,有手有腳的,你若離了我,就跟他們一個樣兒,咋可能還喝這什麼奶茶,只有我會對你這麼好了。”
夫妻倆亦步亦趨走遠了。
那乞丐亂髮髒衣,匍匐在地,頭深深埋在雪中,毫無動彈,方才舉起的右手,沾滿黑泥,血肉模糊。
宋信音嚇得心突突跳。
那屈起的手指,又倏地翹動一下。
拿一盒甜品,又在急燒杯中傾一杯熱茶,她踩著乾淨處挪過去。
近了,乞丐身上陣陣溼臭,她用盒子蹭了蹭他的右手,將甜品奶茶放在邊上。
轉身欲走,裙角微滯,被輕輕牽住。
姜溱收拾好便發現宋信音不見了,嚇得心一跳,看見她站在巷口,那心才放回去。
走過去,才看見少女潔淨的白裙襬,被一隻髒手拉住。
指節修長,骨骼瘦窄,看著不是一雙吃過苦的手,細細看來,中指內側有一層薄繭。
讀書人?
雪洋洋灑灑開始下墜,她皺皺眉,看向呆站的少女:“這天氣怕是活不了了。”
如今她和姜洧擠在一個屋,還負債五百,即使她想發發善心,也只是有心而無力。
“就…就當養…只…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