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現在已經是一個女人了。這次我若回淮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和她見著面。也許下一次見到她時,妹子已經變成一個兒女成群的婦人。
在這個時代,一旦分別,要想再見面,卻不是那麼容易,尤其是對一個鎮的總兵官和一個侯爵夫人而言。
他眼圈微紅,突然無限傷感。
“大哥,你怎麼了?”劉夏寧感覺到氣氛的不對,忍不住關切的問。
“沒……沒什麼……想起了一些事。”
劉夏寧:“大哥可是在想家了,我……我剛才還夢見山東呢,夢見去世多的孃親,夢見爹爹。”
“家,家是什麼?”劉春諷刺地一笑:“妹子,想當年,咱們劉家的子女實在太多,也不希奇了。我是兄長,性子又怪,根本就不搭理人,對你也是視若未見,根本就不當回事。可這半年來,你卻對我諸多照顧,為什麼這樣,我劉春值得你這樣嗎?你看,別的兄弟不拿我當兄長,甚至落井下石,完全不念兄弟情分。”
劉夏寧微笑道:“大哥你說什麼呀,你是我的大哥啊,你病了我不照料誰照料你?”
“哎,真是個善良的孩子,你這樣以後可是要吃虧的。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一入侯門深如海。但妹子你放心,如果以後敢有人欺負你,哥哥我拼著將手頭的隊伍打光,拼著一條性命不要,也不能讓你受半點委屈。”
說到這裡,劉春已經滿面猙獰了。
劉夏寧:“大哥你今天說話怎麼怪怪的?”說著,就伸手去摸劉春的額頭。
劉春將頭挪開:“妹子,說不定過了大後天我就要回淮安了。”
“啊,回家了。”劉夏寧一臉的驚喜,不敢相信地張大小嘴:“哥哥,可是爹爹有信過來讓孫元放你回家了?太好了,太好了,下來之後我得收拾好形狀,哎,東西實在太多了,鎮江那邊我還買了好多,這次也沒帶到南京來,可如何是好呀?”
她咯咯地笑著:“還真想回去了,這半年在江南的日子過得真快呀!這地方雖然好,可就是太潮溼,我都有些過不慣。”
“妹子,我自己回淮安,你只怕以後都要留在江南了。”
兄長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叫劉夏寧吃了一驚:“什麼,兄長你自回家去。你都走了,留我在江南做什麼?”
劉春悶悶道:“是,我自己回淮安,你留下來。妹子,哥哥替你說了一門親事,大後天是個好日子,吉時就定在那天。”
“啊……不!”劉夏寧嚇了一大條,一雙大眼睛裡淚水沁了出來:“哥哥,我不嫁人,我不嫁人。”
“說什麼傻話,一個女子怎麼能不嫁人。”
“我真不嫁。”劉夏寧心有所屬,心中又氣又急,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哽咽的聲音大起來:“哥哥,你別逼我,求求你!再說,婚姻大事得有爹爹做主,你做兄長的怎麼能夠這麼就決定了,我要去找爹爹,我要回家去!”
“不行!”劉春冷哼一聲:“難道你還看不明白,爹爹都不要我們了。實話對你說吧,這次我要借你的這樁婚姻拿我回失去的一切,要讓那些曾經侮辱過我損害過我的人看看,我劉春不是廢物,我劉春又回來了。明日,我就能做山東總兵,別人開出的條件是與你成親。長兄當父,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卻由不得你。”
說話中,劉春一張面容已經完全扭曲,大聲咆哮起來,聲音在屋中響亮地迴盪。、
這個時候,房門開了,趙奶孃進來了:“少將軍,二小姐……”
“姆媽,哥哥要讓我嫁人,我不嫁我不嫁!”一想到從此再也見不到孫元,劉夏寧猛地撲進趙奶孃的懷裡,大聲地哭泣起來。
趙奶孃心中大悲:“可憐的小姐喲,咱們女人不都是這個命嗎?”
“你出去,沒你的事。”劉春大聲呵斥著:“妹子,大哥我也是沒有法子,我知道這個婚姻沒有父母之命,又如此倉促,也談不上什麼風光。你要怪,就怪我吧,我生受著,算我對不起你。不過,你雖然是續絃,可好歹也是侯爵夫人,以孫元的本事,將來封個國公當不在話下。到時候,你就是國公夫人了,卻也不虧你。你一個女子,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也由不得你。”
劉夏寧從來沒有被兄長這麼呵斥過,只驚的得心中慌亂,大哭著搖頭:“我不嫁,我不嫁!”
趙奶孃卻突然尖叫一聲:“什麼,嫁給誰?”
劉春大怒,惡狠狠地盯著她:“嫁給孫元,還委屈了?你怎麼還不滾,出去!”
趙奶孃忙將劉夏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