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打到最後,禽獸不如的建奴甚至還驅趕俘虜的百姓蟻附攻城。都是炎黃苗裔,要將惡毒的防守兵器落到自己同胞的頭上,城上的守軍還是猶豫了。
濟南搖搖欲墜了。
最後,張秉文心一硬,親自上陣,將一罐熬化的鉛職倒在一個登城的百姓頭上。
見張布政使如此決絕,其他軍民也都將眼睛一閉,對城下之人開始了無差別的攻擊。
如此,戰況開始焦著。
張秉文也知道濟南守不了幾日,這幾天中,一隊又一隊城中青壯被他徵發上城,只一個照面,一個百人隊就只剩下不足十人。這四個方向的城牆,就如同四口巨大的磨盤,不住地消耗著人肉,生命一旦投入其中,轉眼就會被碾為齏粉。
巨大的傷亡,讓城中軍民畏懼了,動搖了,甚至還有人提議,索性開了一扇城門殺出去,看能不能殺出一條生路。就算衝不出去,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這其中,轉運使唐世熊和德王朱由樞叫得最厲害。
如果集中兵力,拼死殺出一條血路也是有可能的。但城中的百姓又該如何,他們卻是沒有可能衝出去的,難不成將他們都丟給兇暴的建奴。更何況,按照國朝制度,地方官有守土抗敵之責。若是丟城失地,斬。
他張秉文是山東布政使,自然是不可能走的。布政使司副使鄧謙濟、周之訓,濟南知府苟好善也是不可能走的。
但要讓城中居民團結一心,他張秉文就不能做做出表率。
因此,這幾天裡,張秉文命諸官分守四門,自己也親自提著一口刀站在城頭督戰。
雖然他是一個文人,在這種戰場上什麼也做不了。可吶喊上幾句,將自己的旗幟高高舉起激勵士氣還是做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