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值不少錢,恩,我積點德也是不錯的。”
何滿大喜,“多謝官長。”
這個時候,屋中的難民已經被屠戮一空,滿地都是屍首。那六七個山東軍士兵大約也是殺得累了,不想再動刀子,都立在一邊看熱鬧,看樣子,是有心放郭羅絡氏一馬,都在笑著道:“小祝這次發財了,二十兩銀子啊!便宜那個韃婆子吧,饒她一命。”
何滿大喜,“多謝官長。”說罷,就將郭羅絡氏狠狠推開:“快走,快走!”
這一推他使的力氣極大,郭羅絡氏跌跌撞撞地衝出去兩步。
可就在這個時候,白光一閃,她那顆碩大的頭顱卻躍上了半空。
須臾,那具無頭屍身的斷頸處才有鮮血噴將出來。
“好快刀!”眾山東軍士兵齊聲喝彩。
“不!”何滿嘶聲大叫,手伸出去,卻抓了一把鮮血,裡面還帶著郭羅絡氏身上的溫度。
眼淚如同泉水一般湧出來,身前一片朦朧,再看不清了。
耳邊傳來那個娃娃兵的聲音:“玉鉤是你給我的,要饒也只饒你一條命,跟別人沒有關係。他孃的,咱們山東軍是講道理的。起來,滾出去吧!”
何滿一顆心已經痛得碎掉了,他整個人已經麻木,又如何站得起來。
娃娃兵大怒,“你是聾子嗎,好好好,既然你想死,小爺成全怒!”說罷,獰笑著舉起了腰刀。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轟隆的馬蹄聲,接著是一聲接一聲大叫:“東平侯有令,封刀!”
“侯爺有令,封刀!”
“各部兵馬集合,迴歸建制,違令者,斬!”
……
“集合了!”屋中的山東軍士兵同時喊。
那個叫小祝的娃娃兵還待去砍何滿,一個同伴將他拉住,笑道:“別耽擱了,若是遲了,仔細侯爺的軍法。”
小祝嚇得一顫,也顧不得殺何滿,一道煙似地跑了。
……
屋子立即安靜下來,彷彿剛才的一幕沒有發生過。
只血還在無聲地朝磚縫裡浸去,熱氣騰騰而起。
何滿眼淚不住落下,什麼也看不清楚,他大聲地號哭著。這對他來說,還是第一次:“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們只需再躲上片刻,這一劫就躲過去了……老天爺啊,你為什麼要收走她,為什麼……為什麼不是我何滿……”
朦朧的淚光中,有兩條人影走了進來。
為首那人剃著光頭,霍然是一個和尚。
他立在屋中,嘆息一聲,對身後的那條人影道:“杜勒瑪,善泳者溺於水,殺人者死於刀劍。天道迴圈,你種的因,你結的果,奈何!”
說罷,就雙手合什,低聲念道:“我今為未來現在一切眾生,承佛威力,略說是事。長者。未來現在諸眾生等,臨命終日,得聞一佛名,一菩薩名,一辟支佛名,不問有罪無罪,悉得解脫。若有男子女人,在生不修善因。多造眾罪。命終之後。眷屬小大,為造福利,一切聖事。七分之中,而乃獲一。六分功德,生者自利。以是之故。未來現在善男女等,聞健自修,分分已獲。無常大鬼,不期而到。冥冥遊神,未知罪福。七七日內,如痴如聾。或在諸司,辯論業果……”
他身後那女子也低聲念道:“審定之後,據業受生。未測之間,千萬愁苦。何況墮於諸惡趣等。是命終人,未得受生,在七七日內,念念之間,望諸骨肉眷屬,與造福力救拔。過是日後,隨業受報。若是罪人,動經千百歲中,無解脫日。若是五無間罪,墮大地獄,千劫萬劫,永受眾苦。”
和尚接著又道:“複次長者。如是罪業眾生,命終之後,眷屬骨肉,為修營齋,資助業道。未齋食竟,及營齋之次。米泔菜葉,不棄於地。乃至諸食,未獻佛僧,勿得先食。如有違食,及不精勤。是命終人,了不得力。如精勤護淨,奉獻佛僧。是命終人,七分獲一。是故長者。閻浮眾生,若能為其父母,乃至眷屬,命終之後,設齋供養,志心勤懇。如是之人,存亡獲利。”
……
二人誦經的聲音很低,卻清晰地傳進何滿的耳朵裡,心中。
漸漸地,何滿終於可以看清楚周遭的一切了。
就見到,那和尚赫然是自己曾經在揚州大戰時碰到過的,後來有在京城見過一面的果園。
而在他身後,則立著一個建州婦人。看年紀二十起七八,衣著華貴,顯然是建州王公貴族家的女眷。此刻,那個叫杜勒瑪的女人雙手合什,口中誦經,一臉的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