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得不能再亂。
“殺!”見敵人已經混亂,所有的建州軍士兵丟掉手中的大弓,呼嘯一聲撲了上去,手中的重兵器不住地朝著明軍身上砸去。
若只能單兵作戰能力,無論是嗜血程度還是力氣,建州軍都大大地超過明朝軍。一時間,滿眼都是鎮海軍生病橫飛的血肉,一片接一片的明軍被放倒在地。
有兩個建州軍士兵提著大斧子對著木柵欄一通猛砍,有士兵等不及了,直接從拒馬上翻過去,可惜他們身上的鎧甲實在太重,一翻過去,就倒在地上死活也站不起來。
“轟隆”一聲,拒馬散架了,木柵欄倒了。
“終於突破第一道防線了!”遏必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陣地上,那面藍色龍旗還在獵獵飛揚,只旗杆下那個被釘著的明軍軍官還在不住吐血。
“一個好軍官,一條好漢。”遏必隆讚了一聲走到他面前,低頭看了一眼。
一張樸實的臉,就如同北地的普通農民。但眼睛卻很亮。
那個軍官嘴唇動了動,虛弱地喊了一聲:“我漢家男兒是……”
“是什麼?”遏必隆側了側腦袋,把耳朵對了過去。
軍官:“是不可戰勝的。”
遏必隆也不廢話,挺起身體,一把將大旗從敵人身體裡抽出來,又將旗幟朝前點了的三下,用盡全身力氣大吼:“建州的勇士們,前進,前進,前進,將漢狗的營盤碾得粉碎!”
“殺!”到處都是渾身爛泥的建州軍在瘋狂進攻。
……
也不是第一參加戰鬥了,以前在大洋上,方大洪也和海盜們打過,雖然說福建軍水師都是最大海盜。但對於陸戰,他還是個徹底外行,也從來沒有指揮過這種規模的戰鬥。
他從來沒有想過陸戰會這麼殘酷,怎麼凶煞。
以前海戰的時候,不外是雙方的艦船先是相互用的炮對轟,直到一方經受不起,掉頭逃跑。勝利一方駕船猛追,追上去,再進行接舷戰。軍艦的容積畢竟有限,一條船最多也就轉百餘人,戰鬥規模也不大。在他看來,所謂的接舷戰和江湖上過招也沒有任何區別。
想來,陸戰也不過如此,不外是兩方士卒拿起兵器一通對砍了事。
可眼前的一幕顛覆了他的想象,建奴實在太兇悍,他們身上的鎧甲也實在太精良了,普通兵器砍上上面幾乎沒有任何影響。要想破甲,除非使用火器或者長矛。
但問題是,人家也不是死人,就那麼擺在那裡任你戳。
建奴的力氣好大,他們手中要麼提著巨大的虎槍,要麼就是大錘和大斧。一但落下來,身材孱弱的鎮海軍根本就抵擋不住。
不少士兵連人帶兵器,如同稻草人一般直接被敵人的大棍子掃上半空。
營寨之前滿地都是鮮血和白色的腦糨子,許多被開腸破腹計程車兵一時未死,在地上輾轉哀號,血腥之氣沖天而起,即便是大風也吹只不散。
站在矮牆之上,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扭結成一團的人潮。一個鎮海軍士兵從前頭撤了下來,他的鎧甲已經被人用大斧劈開,露出裡面灰色的腸子和白色的脂肪。被戰友扶著,一路走,一路朝外噴血,好不容易退回來,人也沒氣了。
方大洪看得心中一陣發冷,他也算是南方武林中有名的高手。可他想了想,如果自己落進這種混亂的殺紅了眼的戰團之中,估計洋特撐不了多長時間。
捏著紅纓槍的右手已經被風吹得僵了,心中莫名其妙地一陣畏懼。
建奴實在太頑強了,他們能夠冒著大炮的轟擊和不間隙地火槍齊射而不亂,已經是當世一等一的強軍。而且,看起來,秦易預先灌滿水的農田和設定在營前的拒馬和柵欄好象根本就沒有哪怕延緩半點敵人的推進速度。
轉眼間,建奴就在那個舉旗將領的帶領下一口氣突破了兩層鹿砦,正一點一點朝營中挺進。
鹿砦、胸牆、望臺之間塞滿了人的屍體,雖然教官們不斷身先士卒地帶對朝前反擊,可還是擋之不住。而且,隨著教官的大量陣亡,失去了精神支柱的鎮海軍不斷朝後逃來,眼見著就要崩潰了。
至於那些馬寶帶過來的軍官……根本就沒什麼用處,戰鬥趕故意打響,這些混帳東西都躲在士卒身後瑟瑟發抖,逃跑的時候比任何人都快。
“將軍,將軍,再不反擊,大寨就要被建奴擊破了!”有軍官高聲喊。
“直娘賊!”方大洪這才醒過神來,如果自己什麼都不做,前鋒營就要敗了,
前鋒營一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