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茉莉花香水味從我身邊過來問我:你怎麼了?我說有鬼,他說哪來的鬼,這麼安靜。我一五一十地把剛才發生的事全告訴了他,偷油婆聽完之後說我大驚小怪的,他說不就是一些雞嘛!說剛才那車沒準是警車,以防安全都換成便衣了,車也換成便衣了,他說公安把我也看成是雞了,他還說一到晚上這一帶常常有野雞出來,野雞就是那種在街上拉客的妓女的通稱。我說,怎麼搬來的那兩天沒見著啊?偷油婆說那幾天金都正在進行人口普查管得緊,這不人口普查完了,雞就出來了嘛!我問:那些雞身邊的男人是幹什麼的?他說也許是保護她們的吧!那天晚上我告訴偷油婆,以後晚上他不上班的話必須下樓來接我,還有他一個人晚上回來的時候如果被公安抓住以為是嫖客的話,那就告訴他們他的老婆在樓上,我不要我們被當作雞和嫖客被抓去。偷油婆到底是男人,對此毫無害怕,並告訴我不用緊張,明人不作暗事,怕什麼,那天晚上我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除了隱隱約約斷斷續續的說話聲,聽得最多的就是樓下車門的開門、關門的聲音了,迷迷糊糊當中我摸著偷油婆的胸脯睡著了。
四。阿慧和小英子的故事 野雞的自白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一陣咚咚的敲門聲嚇醒了,只聽見外面有人在叫:“於邊眼,你他媽還不給我還錢來!”那是六樓的聲音。接著又是一陣咚咚敲門的聲音,不過,好像房裡沒人,一會兒,一陣沉沉的腳步從樓上走下來了。我實在是睡不著了,我一骨碌爬起來了。在我下樓去買菜的時候,我特地再看了看我們的樓道,除了依然如故的垃圾、破玩意兒外,什麼變化也沒有,這次我還特地看了我四周鄰居們家的門,我們這個單元照說應該有十二戶人家,但具體住了多少人,我說不清楚。六樓我從來沒上去過,我家五樓的對門永遠是關著的大
鐵門,我想大概是沒人。四樓也空蕩蕩的,除了三樓的302門外放著一大捆蔥以外,二樓、一樓更是像沒人住的痕跡,難怪路燈壞了也沒人管,難怪別的單元樓要把我們這個單元樓用鐵絲網分開,難怪租金會這麼便宜,難怪…………我心想這一切會不會和晚上那些雞有關,搬來的時候我還納悶,那天我差不多明白為什麼了。白天,外面的陽光依然燦爛,馬路對面的XX國使館外站著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的衛兵們。晚上這些衛兵們也是通宵值勤的,也就是說如果那些雞在馬路的西邊攔活兒,衛兵們就在馬路的東邊站崗。到了晚上,有警車來抓她們,是怕有損國榮。當時我還在想,她們為什麼不去酒吧坐檯。冬天到了,外面好冷啊!那時在我們酒吧有好多好多說不清是幹什麼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們,她們常常有男人帶回家去,幾乎每天都不一樣,坐在暖洋洋的房間裡,喝著洋酒,聽著音樂,都灑著法國名牌的香水,裡面穿的是那種帶毛邊的小緊身衣,外套則是那種質地極細極輕的羊皮長大衣,說話偶爾會帶著一點英文,什麼“daiLy”什麼“sorry”的偎依在一個個胖胖的有錢的男人的身上,每天晚上如牡丹花開一般燦爛。不過酒吧的那些女人好像對我都很好,可能是我對她們有安全感,特別是在男人們的面前。因為那時我從來也不化妝,永遠是一條牛仔褲套在身上,一件灰毛衣外面繫著一深藍色乾淨的圍裙。她們常常會給我50元錢去外面買一包“聖羅蘭”之類的香菸,當然剩下的錢自然就算是我的小費了。我也對她們特好,冬天有的時候她們想吃羊肉串,我會跑到很遠的小攤位,站在寒風中,一站就是十多分鐘,一直等到肉串烤好了再送回去。那時我知道我的工作就是這個,我要做好它,我要把掙回來的錢給偷油婆錄音。
有了那一天的經歷後,我的膽子反而大了一點。偷油婆說得不錯,人口普查完了後,野雞們一個個又開始回到路邊了。現在我回家的時候,有時也忍不住多看幾眼了。她們通常是十米一個或兩個,女人們的後面一般都約有三五個男人,一些計程車稀稀拉拉地停在路邊。司機們有的下來還和那些男人們在聊天。那些男人都說東北口音的話,路邊停車場停了好多好多的使館或者私家車,有時候金都的110警車按例巡邏開過來的時候,女人們和男人們都會躲在這停車場汽車的後面。除了遇上和上次一樣警察執行特別任務來抓人以外,一般他們是不會跑到樓裡面去的。當然天冷的時候,他們也會聚在樓裡面,擋擋風取取暖,有時也會在大街上在使館站崗哨兵的前面,一大堆人玩起“黃鼠狼抓雞”的遊戲取暖。好像他們都和計程車司機的關係很好,好幾次我都聽到車裡的司機在低聲地告訴他們,還不快躲起來,110來了。
有一次,我和偷油婆休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