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聲晚的話，百姓可不敢接。
不過看她好像很好說話，大家便忍不住問，“你說的福利都有什麼？”
“具體的還要看，不過等時機成熟了，別的不說，肯定會開始蓋學校，到時候就可以上學識字了。”
識字一說出來，大家便更意動了。
他們也聽說大楚百姓人人都可以去上學，但吳國的人卻說假的，沒想到可能是真的。
“識字了以後，那我們以後也能參與大楚的科舉考嗎？會不會有限制？”
讀過書的，忍不住詢問。
問得忐忑。
沒想到鐘聲晚去答得非常爽快，“沒有限制，你主動登記領取大楚身份後，就是大楚人了，和大楚其他地方一樣，不分男女都可以報名參加科舉考。”
“真的？”那書生激動了。
“當然是真的，這可是女皇親口說的，你們要是想考，現在就可以準備起來了，抓緊學習抓緊考，如今正是大楚用人的時候。”
這話一說，就給人一種，只要認真考，考出來了就能被朝廷重用改變命運吃官家飯的感覺。
就是那位老者聽得也動容，但他還是持懷疑態度，“原來的吳國百姓真的能考出來嗎？”
鐘聲晚肯定點頭，“當然，我知道老伯您的擔憂，怕我們說一套做一套，您放心，不會有這樣的情況。“
“我們很期待我們城裡能考出去，畢竟考出去的人越多，才能顯現出我們郡守郡丞的功勞，陛下才會滿意。”
鐘聲晚說笑了一句，“陛下滿意，我們才能繼續升官不是。”
這話一說，大家都忍不住笑，沖淡了之前菜市口的陰影。
鐘聲晚趁機看向人群中少有的幾個女人，“我也希望早點多幾個女子同僚，同僚中女子太少，都是大老爺們，和他們實在沒共同話題，我也想有一起嘮嗑的女同僚。”
鐘聲晚這話一說完，大家更激動了，特別是那幾個女子。
吳國女子地位也不低，但是還沒有入官場的，看到侃侃而談自信從容的鐘聲晚，自是心動。
她們也想做下一個鐘聲晚，看她眼睛煜煜生輝，只覺得心潮澎湃。
本來會來城門口的，都是猶豫著想逃的百姓，結果沈蒼竹和鐘聲晚幾句話，八成的人都打消走的念頭了。
不止打消了，還躍躍欲試想給自己爭個前程。
以前想為官，得有人脈，得靠人舉薦，現在能靠自己，誰不想自己拼一把。
自己拼不了的，後代也可以拼啊。
他們世代居住在吳國，逃過去還不知道什麼樣，但是留下來，卻還可以給後代謀個前程。
他們是被破城了，又不是主動叛國，所以其實也不用太內疚是不是？
氣氛熱鬧起來了，鐘聲晚和沈蒼竹也知道可以了。
城門守將在旁邊看著讚歎，城門口一事，可以看出兩位的不簡單了。
鐘聲晚沒注意他驚歎的目光，視線落在了一開始發問，想得挺多也挺深的老者。
“老伯，該說的我們都說了，您怎麼想？還出城嗎？”
鐘聲晚讓開位置，空出出城的路，“若出城，現在請便。”
“只是若你們這會出了城，就視你們自動放棄大楚戶籍，你們想再回來就不容易了，為避免有奸細混入，接下來一個月，在我們徹底接受掌握情況前，出城後是不允許再回來的。”
老者沉默了。
本以為會被攔住會被為難，但出城的路就那麼輕輕鬆鬆展露在面前。
只是他此刻卻猶豫了，他們若出去了，誰也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是什麼。
而城裡，雖然大家面色惶惶不安，但是至少是安穩的。
他也非常清楚，自動放棄大楚戶籍是什麼意思，大楚將士仁慈，但狠起來也夠狠。
他們這些想逃的，人家會放過他們一次，但絕不會一直給他們臉。
到時候後悔了，想回來都回來不了了。
更何況，還有了這兩人一番話。
老者年紀大了，見過的事和人也多，看人還是準。
沈蒼竹和鐘聲晚，年紀看著不大，但有能力有手腕，更重要的是，他們眼神清亮，一定不是那種魚肉百姓的人。
不說別的，比他們吳國的上任郡守強太多了。
上任郡守一開始還堅持，等破城前，丟下一城百姓跑了。
在沈蒼竹和鐘聲晚底下生活，應該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