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錦沒看到凌洲的小動作。
凌洲的目光又忍不住落在了燕錦身上,目光有些迷茫。
剛才他拿出放君書,無意識摩挲的時候,忽然覺得有些奇怪,放君書下半部分,沒寫信的地方,好像有寫字印下的痕跡。
凌洲知道楚星辰習慣了用炭筆字,有時候她寫信時間緊,都是用炭筆寫的。
炭筆寫字和毛筆字不一樣,會更用力一些,寫過字,會在後面的紙張上留下痕跡。
這次寫信來的信,用的是毛筆,但紙張上卻留下了這樣的痕跡。
他不免好奇是什麼,用隨身攜帶的炭筆,開始塗,最後那幾行字就塗出來了。
凌洲這麼熟練,是因為他們有時候傳遞重要軍事訊息時,也會用這樣的方式,隱藏真正的內容。
這辦法還是陛下先弄出來的。
等塗出來了,他才發現內容和陛下寫的信,大概是陛下先寫了一遍打了草稿,後來抄寫的。
唯一和信不一樣的,是這裡多了一行字。
陛下問他,凌洲,其實我想問你是不是喜歡燕錦,或者喜歡燕錦不自知。
凌洲就這麼愣住了。
陛下為什麼不寫,想來有她的考慮,他才知道陛下寫放君書也是這樣想的。
他有些生氣,除此之外心裡還有些亂糟糟的。
所以他才呆住了。
被燕錦說了之後,他心裡更不是滋味了,不由自主解釋。
“我反悔,是不想讓她得意,她滿心滿眼都是周不言,但我也會有喜歡的人。”
“對,我就是想告訴她,我以後也會有喜歡的人。”
他說著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燕錦,他真的喜歡燕錦不自知嗎?
燕錦看著他沒有搭話,只當他又胡言亂語,任由他發瘋,心裡開始思考,要不行直接將凌洲打暈吧。
打暈了人就安靜了,也沒危險了,免得他折騰個沒完。
正好她可能因為騎馬,酒意上來得比預想的要快,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他打暈再說。
燕錦蠢蠢欲動想動手,凌洲看著她發亮的蠢蠢欲動的眼神,徹底誤會了,不由回想起曾經被她霸王硬上弓的日子,腦子一抽一衝動,張嘴就道:“女土匪,你來親我一下。”
之前他不願意,那是因為他屬於陛下,不樂意。
但現在他忽然也想確認一下自己的心意。
燕錦:“”
她搖了一下腦袋,心說果然是醉了,都開始幻聽了。
不過凌洲又喊她女土匪,這都多久以前的稱呼了。
燕錦搖頭,凌洲傷心了:“你竟然拒絕,燕錦,你果然變心喜歡副將了,都不願意親我了。”
燕錦有些遊離的眼神,頓時清醒。
原來她不是幻聽,而是凌洲真說了。
她看過去皺了皺眉,有些可惜地道:“你喝醉了,別鬧,親我不吃虧,但我也不想現在親。”
“為什麼?”凌洲不滿。
“還能為什麼?你現在就是衝動了,真親了明天你要後悔,找我麻煩,我不要。”
燕錦決定趁早將凌洲打暈。
凌洲還不知道危險:“讓你親你就親,你也嫌棄了是不是?”
“不是嫌棄。”燕錦隨口回答。
“那你還不親?”凌洲說著,看著燕錦靠近,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她的唇上。
天天在戰場上,燕錦也不可能點胭脂,雖然天生麗質,但到底不像那些養在閨閣中的女孩子白嫩,唇色有些發白,和面板相近。
這個樣子根本不算誘惑,可凌洲不知道為什麼,腦子一抽,心底忽然湧起衝動,湊過來就親了一口。
一觸即離。
可這一觸感官卻無限放大,有些涼,還很軟。
他想的一樣又有些不一樣。
但,讓人上癮。
還想再親一次。
凌洲忍不住嘿嘿了一聲:“燕錦,你好軟。”
本來靠近凌洲,想趁著他不注意打暈他的燕錦呆滯,視線落在凌洲的笑容上,再聽聽他的話,臉瞬間爆紅。
凌洲看到她臉的變化,自己的臉也跟著紅了,小鹿亂撞。
嘴裡卻很得意:“你臉紅了,燕錦,你不是女土匪嗎,你之前還那麼囂張,還要霸王硬上弓呢,現在現在跟個小姑娘似的,親一下,臉就紅成這樣了,哈哈哈。”
燕錦手死死捏成了拳頭,竟然敢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