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夫,楚星辰還以為是周不言受傷出事了,急忙讓秋來去打聽。
結果並非周不言受傷,而是鐘聲晚受了一些驚嚇,導致動了胎氣。
楚星辰收回本來要跑向周宅的腳,“原來是因為她。”
秋來私心裡不喜歡鐘聲晚肚子裡的孩子,但問了一下大夫,大夫說施針後,情況已經穩定了,接下來喝藥靜養就好。
楚星辰轉身回了馬車,沒有進去。
她不想看到鐘聲晚,周不言是因為她耽擱了,現在既然差不多了,她就等他忙完了過去。
楚星辰以為自己不會等太久了,可清閒記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最後太陽都落山了,周不言也沒來。
他沒想起她來,可能因為鐘聲晚走不開吧,但就算他人到不了,打發人來告訴她一聲總可以的,但沒有,等到天黑都沒等到。
楚星辰也不知道是周不言沒看到信,還是因為想不起來。
外面華燈初上,她的心卻再沒能明亮起來。
沒等到人,按照以往,她直接找過去就是,可鐘聲晚就在周宅,她不想去。
“天六,你去幫我看看,周不言有沒有看信。”
天六很快應聲,他到了周宅,去了書房。
之前鐘聲晚肚子忽然疼,有些混亂,楚星辰的信被掃落在地。
到了此時,書房內已經打掃整理過,本來掉落在地上的信被重新撿起,放在了桌上。
小廝知道規矩,信件一律是不能隨便亂動的,怎麼撿起來的怎麼放在桌上,便沒動過。
說是信,實際上就是一張約見面的紙條,楚星辰只是稍微折了一下信封口,都沒封起來。
桌上的信紙掉落出來一角,天六看過後,回到清閒記,如實稟告楚星辰看到的場景。
“那就是說看過了。”
楚星辰一股怒氣直衝腦門,“天六你再去,將他抓過來,今日不管他想不想見,我都要見他。”
天六猶豫了一下,“陛下,屬下可能無法抓到首領。”
直接讓首領來可能更快一些。
楚星辰那股怒氣,在聽到天六的話後,瞬間停滯。
“是我強人所難了。”
周不言眼下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周不言了,他還是吳國皇子,她怎麼能用抓這個字。
天六看楚星辰錶情不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就要表示拼盡全力也會抓到周不言時,楚星辰卻直接站了起來。
“走吧。”
天六一時拿不準楚星辰的意思,忙跟在後面。
楚星辰坐上馬車,前面卻‘堵車’了,楚星辰的馬車也只能等。
沒想到這一等,竟然意外聽到了沈蒼竹的聲音。
“李兄,許久不見。”
“是啊,許久不見,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沒想到真是沈兄,不對,不能這麼稱呼沈兄,該叫沈君才對。”
楚星辰掀起車簾看出去,就看到了沈蒼竹,他手裡抱著一束花,站在他對面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
他臉有些紅,好像喝醉了,身後僕人扶著他,另外一人還抱著個孩子。
他上下打量著沈蒼竹,“沈君這會子怎麼在宮外?”
“有點事。”沈蒼竹沒多說,目光落在那孩子身上,“這是李兄的長子吧,看著真是好。”
那李兄聽了就笑起來,“羨慕了吧?”
吹了會風,他腦子越發不清醒起來,笑聲中的得意根本掩飾不住。
“想不到還有沈公子羨慕我的一天,想當初沈公子多風光,出身名門之後,沈首輔的孫子,去到哪別人都是你的陪襯。”
“這後來入宮,又是多少人羨慕,我父親當初天天拿你做對比,沒少罵我,將我貶低到塵埃,說我只要有你一半就好。”
“結果現在再看,你竟然也有羨慕我的一天,哈哈。”
那李兄不顧僕人的勸阻,得意揚揚,“我原來什麼都比不過你,但孩子我贏了,我已經有長子,娘子肚子裡已經懷了第二個,可你呢?一個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你優秀又如何?風光又如何,到現在還不是一個孩子都沒有,男人不能傳宗接代什麼都不是。”
“還什麼你是最受陛下寵愛的,受寵愛你怎麼沒孩子?我看那都是你們沈家吹牛吹出來的,其實陛下根本不喜歡你吧。”
沈蒼竹溫和的眼神猶如出鞘的利刃,變得無比鋒利,充滿了危險,李兄卻根本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