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辰想,確實,蕭忘有潔癖,潔癖總是愛乾淨的,這也正常。
不是潔癖都受不了心愛的人和其他人親密,更不要說有潔癖,他們感官上可能更強烈,甚至可能會感覺噁心。
她親眼見過一個有潔癖的朋友,在看到戀人出軌後直接吐了,從身體到心理的噁心,碰一下都難受噁心。
怪不得當初她和周不言圓房後,他就離開皇宮,應該是感到噁心了。
楚星辰條件反射收回被蕭忘按住的手,怕他嫌髒。
“我知道了,蕭忘,對不起也謝謝你。”
她不止和周不言在一起,之前還短暫和沈蒼竹在一起過,而蕭忘都知道。
她深呼吸在疼痛中擠出來一個笑容,“今日又弄髒了你的驚鴻殿,真的對不住。”她滿身血汙在驚鴻殿。
蕭忘知道楚星辰懂了,他要的也是要她聽懂,可聽到她這一句,依然覺得刺耳,“陛下這時候說這些做什麼,保住孩子要緊。”
他的心已經麻木,也沒有退路,為了她的身體著想,為了保住孩子,他親手斬斷了她和他之間最後的可能。
他說了她髒。
這樣的話多傷人,他清楚知道,他還知道這一句話她會記一輩子。
這話和罵她破鞋差不多,偏偏這樣的話,還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可他沒有辦法了,只能想到這樣的理由和話。
他只有這樣的辦法來幫她了。
他曾經因為那善意的謊言隱瞞而無數次後悔,代價太大,從那之後他已經決定再不做這樣的事。
可今日他又做了。
他怕陛下失去孩子,他又後悔,他不能讓陛下出事。
她多喜歡那孩子,她身體更不能出事。
他知道他說的話,不一定就是神仙妙藥,說了就管用,就可以挽回,說不定沒任何作用。
但他也怕因為他沒說什麼,最後陛下失去孩子,他也會後悔。
太醫都那樣說了,他不能就那麼等著,什麼都不做。
所以就算知道說了今日的話,他註定會後悔一輩子,可他還是得說,就為那一個可能。
他就是這樣可笑的一個人,他改不了。
蕭忘幾乎是滿臉麻木看著楚星辰點頭,“是不該說,那我不說了,我會和你一起找大夫,總能找到大夫的,往後若治好了,你想怎麼樣,直接和我說便好。”
蕭忘慘然一笑點頭,“好。”
看楚星辰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他想只要保住孩子,也只能往後再看了。
蕭忘退出去了,以為這樣就好了,他讓太醫去看,希望太醫能告訴他好訊息。
可太醫看過後,依然搖頭。
楚星辰的情況並沒有因為蕭忘的話緩解,也並沒有因為她的情緒而緩和,反而越發嚴重。
蕭忘看到太醫朝他搖頭,看著太醫臉色更嚴峻,只覺得天旋地轉。
為什麼還是不可以?
為什麼沒用?
他都做到這一地步了,為什麼還是沒用?
與此同時,周不言匆匆趕回。
周不言隨身攜帶配對的特製哨,楚星辰一吹,他就感受到了。
這是楚星辰第一次吹,周不言面色一變,顧不上太多,最快速度趕回來。
周不言沒想到是這樣的危險,他才回來就聽到太醫說。
“再這樣下去,陛下也會危險,我們必須做出決定,為了陛下的安危,孩子可能不能要了。”
皇儲重要,可是孩子才多大,陛下眼下才是最重要的。
“我們必須保住陛下。”
是這個道理,可那是皇儲啊,更何況還有楚星辰的命令。
他們為難著,並沒注意到滿身汗的周不言。
周不言一進來就聽到了這麼一句,他身體晃了兩下,有些站立不穩。
他不知道怎麼就變成這樣了,他走之前,明明一切安然,眨眼間怎麼一切都變了。
顧不上他們,他匆匆脫掉了身上的盔甲,去見楚星辰。
還沒進屋就聞到了淡淡的血腥氣,進了屋越發嚴重,早上臉上還紅撲撲,笑著鬧著和他吻別的楚星辰,此刻面色慘白。
看到他,她一瞬間彷彿就要哭出來,“周不言。”
周不言一把抓住楚星辰的手,“陛下,沒事了,沒事了。”
楚星辰死死抓住他的手,“周不言,我好怕。”
“不怕,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