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我可以”楚星辰覺得幫忙快一點啊,這傷口雨水泡久了不好。
“你不可以。”沈蒼竹打斷楚星辰的話,“殿下,我會幫周公子全身衣物都換下來的。”
沈蒼竹強調全身衣物,楚星辰眨眨眼反應過來,欲言又止了一下,總算妥協了,“那好,你看看他身上有多少傷口,這淋了雨問題很大,一會得全部好好處理,你自己也記得換了。”
沈蒼竹鬆口氣,“我知道了,你快回去換吧,一會我幫你來看看傷口。”
“不嚴重,你別擔心。”
他們租住的就一個房間,楚星辰拿了自己要換的,去了小花屋裡。
沈蒼竹看楚星辰出去了,鬆了一口氣,看看周不言,先去打了熱水,給他擦洗了一下臉,手和身上。
他有沒穿過的衣服,倒是可以給周不言穿,全程他都保持非禮勿視,沒亂看。
怕大夫來了,也怕楚星辰很快回來,沈蒼竹最快速度給自己換上乾燥的衣服。
才換好,楚星辰就回來了,大夫也很快來了。
大夫把脈的時候,眉頭緊皺,“這身體他沒死簡直就是奇蹟,一般人早就”
楚星辰抿唇,她看到周不言臉色就知道,一般人早猝死了。
大夫開了藥,又給周不言處理傷口,隨身攜帶著酒精,“也就是有了神藥水,不然他這傷口可沒救了,不過就是有了神藥水,都發炎發熱了,要恢復也夠嗆。”
大夫很寶貝神藥水,還提起了丹丹素,說哪天要是能見識一下就好了。
周不言身上的傷口大大小小好幾處,每次酒精消毒,周不言沒醒,身體卻下意識緊繃顫抖。
“太疼了,他暈過去也好,不然疼都能疼死過去,太受罪了,接下來就看他的造化了,你們想辦法給他喂藥降溫,讓他儘量休息,他太累了。”
“嗯。”楚星辰送走大夫去煎藥,沈蒼竹兌了酒精,給周不言擦身。
本來說擦四肢,沈蒼竹在擦到周不言的腳心時,卻忽然停住。
周不言身上的傷口,他心裡有數,但周不言的腳,他卻真的沒想到。
之前因為雨水,他忙著沒多注意,仔細看才發現,他的腳早已傷痕累累,已經分不清是血泡還是其他了,如若不是雨水,可能鞋子都拖不下來。
看著周不言的腳,再聽聽大夫的話,沈蒼竹心中升起濃濃的愧疚。
他明知道周不言會怎麼瘋狂地找楚星辰,可之前還是忍不住自私的,根本不想他們找來,不想他們破壞他和殿下的獨處。
這一刻,沈蒼竹甚至開始鄙夷起自己來,殿下還說他是正人君子,結果他只是個自私鬼。
他只想讓殿下做他一個人的娘子,可週不言他們他又有什麼錯?
楚星辰煎藥出來,沈蒼竹試著喂,卻根本喂不進去,昏迷的人不好喂。
“這怎麼辦?”楚星辰有些急了,“不喝藥不行啊。”
“我來試試。”她讓周不言靠到她身上,接過藥碗,“周不言,你快張嘴喝藥,你不喝藥不行。”
沈蒼竹看著無奈,這不可能有用的,他搖了搖頭,開始回想怎麼給昏迷的人喂藥,想來想去想到了一個辦法——以嘴渡藥。
以嘴渡藥?沈蒼竹看看周不言的嘴巴,想象一下自己喂,猛地搖頭。
隨即看向楚星辰,讓殿下喂?那更不行!
可這樣下去也不行,就在沈蒼掙扎時,就聽到楚星辰驚喜的聲音。
“張嘴了,周不言張嘴了。”
“張嘴就對了,周不言乖,我們把藥喝了。”
在沈蒼竹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楚星辰竟然成功把藥喂進去了。
浪費了些藥,楚星辰跑去倒藥的時候,沈蒼竹看著周不言眼底滿是複雜,即便在昏迷中,周不言都下意識聽她的聲音和命令。
晚上的一切證明,確實如此。
周不言夜裡高燒了,沈蒼竹和楚星辰守著照顧他,到了後半夜才穩定下來一些。
但是周不言好像做噩夢了,暗影的訓練,讓他不會隨意喊出聲,但他的掙扎從亂揮舞的手中可以看出來。
“周不言,沒事了,不管你夢到什麼,都是假的。”
“周不言,我知道你很難受,你忍忍,忍忍就好了。”
聽到楚星辰的聲音,周不言就會安靜下來,但沒一會又開始掙扎,最後楚星辰只能抓住他的手。
沈蒼竹怎麼說都沒用,只有楚星辰的聲音和手能讓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