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甚至……那可咋辦?”
四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柔腸百轉,七嘴八舌地說著:“那樣英俊的人兒。可千萬莫要出事啊……”
忽聽有人在身後輕輕地說:“放心吧。他沒有事,他沒受傷。”
四位少女如受驚的鴻雁般,倏地散到兩邊,一齊俯身行禮:“息……息蘭夫人……”
杜息蘭注視著她們,眼中居然沒有責備之意。她走上前兩步,柔聲道:“怕甚麼?起來吧。”四名少女趕緊答應,緩緩立起。圓臉蛋膽子最大,偷偷瞟了杜息蘭一眼,卻見她也若有所思地望著自己,頓時漲紅了臉蛋。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去。
忽聽杜息蘭溫和地說:“我問你們一句話,你們可要如實回答。”
四人趕緊說:“夫人請問,我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杜息蘭微微一笑,輕聲問道:“好。那我問了。你們……是不是覺得淵兒他……很好看呢?”
四位少女沒料到她竟有此問,互覷一眼,都有些害羞。薄嘴唇見杜息蘭凝視她們,眼中竟充滿了期待,趕緊壯著膽子答道:“淵公子他確實……很好看。”
杜息蘭嘴角含笑,讚許地點了點頭。四人見狀。趕緊提高聲音:“很好看……好看極了。”
杜息蘭臉上的笑意更明顯了,聲音也益發和緩:“那你們覺得,淵兒他……長得像我還是像雲離?”
四人得了她的鼓勵,也興奮起來。竊竊私語一番,柳葉眉搶著說:“五官像夫人,臉型像朱大人。”
杜息蘭的笑意漸漸漾開。她望了四人一眼,輕聲道:“好啦。快去休息吧。”四名少女見她沒有怪罪自己在背後的議論,終於放鬆下來,笑著道了別。結伴離去了。
杜息蘭立在廊下,聽著嘰嘰喳喳的聲音遠去,嘴角的笑意停留了一會,突然漸漸收斂,一雙美麗的眼睛裡,也慢慢蓄滿了煩憂。
她呆呆站了一會,嘆了口氣,轉身沿觀中大路朝裡走去。穿過熱鬧的東西兩大跨院,又走了一會,便到了她和朱雲離的居處。她踏進前院,朝旁望了一眼,見側邊小小院落的朱門緊閉,兩名侍女正一左一右,守在朱門邊。她垂下頭,默默穿過前院,進了正屋。須臾,屋中傳出朱雲離的聲音,問道:“聽說你今天下午特意吩咐人,將神樂觀中唯一的石砌池子填平了?”
杜息蘭道:“是啊。”朱雲離的聲音略有幾分驚奇:“為何?”
杜息蘭語帶憂慮,輕輕地說:“淵兒自從那天之後,看見水塘河流,就煩惡不止。咱們觀中那池子雖為人工開鑿,規模卻頗大,若是他哪天見了,一時想不開……”
朱雲離道:“你倒考慮得挺周到。”
杜息蘭道:“自從淵兒回到咱們身邊,轉眼也快半個月了,可他卻始終閉門不出,有時好不容易勸他開門,進去後每次都見他獨自對著那本集子發呆。我總擔心……擔心他會尋死……”
朱雲離平靜地說:“你別胡思亂想。他絕不會尋死的。”
杜息蘭急道:“你這人心腸好硬,淵兒的模樣你又不是沒見著,憑甚麼這般肯定?”
屋內傳來拖動椅子的聲音。朱雲離道:“坐下吧,忙了一天,別累著——放心好了,淵兒既已開始琢磨《登善集》中武功,就絕不會有輕生之念。因為他心中有目標,他要練成絕世武功,去完成心底的念想。”
杜息蘭奇道:“他的念想?”
朱雲離道:“是啊。你難道瞧不出來,淵兒恨透了白澤和樊千陽?”
杜息蘭道:“他……”朱雲離奪過她話頭,肯定地說:“他沉默多日,開口第一句話卻是‘替我解脈’。只因他那時已從悲慟中清醒,深知唯有解開封脈,武功才能飛速長進。如今他一心要殺掉樊白二人,所以他非但不會尋死,還會好好地活下去。”
杜息蘭驚道:“殺白澤和樊千陽?不行!那兩人的武功多麼可怕,淵兒怎可以同他們動手?無論單挑哪一個,淵兒都死定了。不行!不行!”
朱雲離道:“以淵兒先前的武功,若想對抗樊白二人,簡直是痴人說夢。但眼下卻大為不同——他體內已有穆靜微與傅高唐的二十六股內息助陣,若能再學些精妙招式,假以時日,誰勝誰負可就難說了。”
杜息蘭卻毫無興奮之意,依舊憂慮重重:“雲離,那二十六股內息,到底有沒有害處?”
朱雲離道:“當初剛聽到封脈訊息時,我也極驚疑,就怕穆靜微暗挾私心,淵兒身體將永久受損。但拿到錦囊後,我瞧裡面寫的解脈之法卻溫和平正,不像甚麼邪方。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