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家人帶來看看熱鬧,多大點事?難道怕你家老爺瞎了眼,將小姐錯配給一個姑娘不成?”
那莊丁唯唯而去。
不一會兒,三個人邁著頗為整齊的步伐進來。
袁汝軒端起茶杯,優雅的嘬了一口茶,眯起眼睛,打量著眼前三人。
姑娘長得挺清秀,一雙眸子靈動聰慧,不過比起自己的女兒,還是遜色很多。公子麼,倒也高大英俊,相貌堂堂,至於邊上一個,是老家人吧?
老家人躬身行禮,直截了當:“區區駱輕城,仰慕袁大小姐的財富美貌,前來求親。”
一陣劇咳,袁汝軒有些痛苦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到底老了。
雖然是意外了些,可要是以前,即便是泰山崩於面前,面不改色自然還是做不到,但肯定不至於嗆著自己。
“看……座。”他從幾乎不間斷的咳嗽裡艱難擠出兩個字。
然而駱輕城並沒有乖乖入座,而是獻寶一樣遞上一個盒子。
“為表誠意,區區送上薄禮一份。”
“哦。”袁汝軒心不在焉點頭,“難為你了。”卻不伸手去接。
“莊主不像猜猜這裡面是什麼?”邊上那個大眼睛的小姑娘大聲道。
“哦?”袁汝軒再次蹙眉,這幾個人,說話行事,有些不合乎禮法。
“我們送上的,是,幽篁滴翠,暗香解語,蘭菊競芳!”小姑娘繼續不合禮法的大聲說。
袁汝軒微微一怔,哦了一聲,忽然從心底生出一分寒意。
就座的公子們再次開始竊竊私語,黃聽風究竟膽大,與三人又有過節,開口發難。
“送的是花花草草吧?原來三位是園丁出身,難怪一身濃重的泥土氣息!”說著顧自呵呵大笑起來,幾位公子也不明所以的跟著鬨笑。
小姑娘鄙夷一笑。
“袁莊主一生最愛兩件事,一是藏劍,二是品茶。但有一樣最大的樂趣,便是猜謎,想來莊主必然知道謎底了!”
袁汝軒淡淡一笑,“還是請姑娘自揭謎底吧!”
葉笑得意道:“幽篁滴翠,是指名酒竹葉青。暗香解語,是話梅。蘭菊競芳,是指花生。我們送了三樣小小的禮物……”
但聽黃聽風一聲哂笑:“果然是份薄禮!”
葉笑滿不在乎:“靜味齋的話梅花生,正是袁大小姐最愛。幽若坊的竹葉青,幾乎是袁莊主的專供。這份禮是薄是厚,袁莊主一定知道。”
袁汝軒再哦一聲:“這位姑娘說得不錯,老夫一生最大的樂趣,便是猜謎。小女跟老夫的口腹之好也確如姑娘所言。這份賀禮,實在是別出心裁,獨具匠心。老夫著實喜歡!不知……姑娘高姓大名?”
“在下一應俱曉葉笑!”葉笑快活的一甩辮子,坐上僕人讓的座位。
“你就是……一應俱曉葉笑?”袁汝軒低聲道,忽然來了興趣,仔仔細細打量著她,順便把那兩個男人也仔細審視了一番,不動聲色親切一笑,命人給三人看茶,不斷在邊上噓寒問暖。
幾位頗受怠慢的貴公子面面相覷,暗暗嫉妒,連得到禮遇的黃聽風也覺得心中隱隱不快。
夜色漸漸的濃了。
閃著幽光的珠簾聆聆一響,袁汝軒邁進了房間。
一個緋衣的絕色女子斜倚在榻邊,百無聊賴的撥弄著案上的琴絃。
“沛兒,今日你在簾後觀看,可有什麼特別中意的人?”
女子斜眼看來,掩飾不住的失望:“也就是那武林盟的黃公子還像個人樣!”
袁汝軒嘆氣:“這武林盟整天的惹事生非,怕不是安生之地。黃重山老奸巨猾,狡詐多計。與我聯姻就是覬覦我家的財產,我怕你嫁過去吃苦,否則,他早就跟我談起兒女婚嫁之事,要真合適,又何必等到今日?你聽那黃聽風今日話裡有話,什麼攜武林盟上下數千人對朗鏡莊的一片赤誠,前來求親,說穿了,不就是以勢相逼。所以,我一心想為你找個能夠跟他們分庭抗禮之人。”
袁沛心懶懶看向父親:“所以你看中那個姓駱的醜八怪?”
袁汝軒胸口一滯,半天道:“人不可貌相。那人你也知道是帶了面具,我瞧他眼眸漆黑如墨,眸中光華萬丈,面目未必醜陋。弄的那些禮物,頗費心思。今日來求親的非富即貴,送的東西雖然珍貴,卻是唾手可得。爹爹會希罕麼?爹爹希望的還是你以後能夠終身幸福。放眼天下,真正肯為你下心思的男人又有幾個?何況他敢跟武林盟公然對抗,實力不弱。”
“就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