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了這裡,人已經燒得人事不省。
等人清醒時已經是好幾天以後,平靖天王封四海在,見他醒來第一句話就是:“沒出息,相思成疾!跟你爹一樣毛病,為個女人搞得天翻地覆!”
駱輕城沒有辯駁,知道發燒那段時間的胡話已經完完全全出賣了自己。可是他的心卻沒有因為封天王的責罵有一絲解脫,依舊是疼痛難忍,想到葉笑就不能呼吸。就這樣半死不活的躺了很多天,徒勞地想要說服自己,沒有什麼比自己身上的擔子更加重要,還有仇恨……
然而他們竟然找上門來了,似乎是嫌自己還不夠煩惱……
迷迷糊糊中駱輕城墮入了夢鄉,夢裡的葉笑卻異常的溫柔,伸手輕輕撫摸他耳後的印記,抱著他,任由他親吻撫摸,最後化成纏繞他身上的一帶春水……他喘息著醒來,全身的衣衫已經被冷汗溼透。換上乾爽的衣服,他走出門,在園子裡枯坐,聽夜晚的涼風吹起角落裡一株桃花,將無數花瓣吹落風塵。
“又在想她?”一個蒼老卻不失威嚴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駱輕城沒有回頭,只是叫了一聲:“封爺爺。”
一個身材高大鬚髮花白的老者健步走到他身邊,給他披上一件斗篷,嘆了口氣:“為什麼你不像你爺爺,卻跟你那個多情的爹一樣,為個女人要死要活的。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的下。那個女人來了?你為什麼不起看看他們?”
駱輕城痛苦地埋下頭:“我放不下。我活不下去了,我每夜每夜都做夢,夢裡她明明是喜歡我的,醒來卻……我不敢去見他們,我怕一時控制不住做出蠢事來,把兄弟給得罪了!他們怎麼會過來了?他們要把我逼死了……”
“沒出息!”封四海的聲音明顯地起了惱怒。“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服。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再說,夢裡的事情怎麼做的了數?你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孩子氣,沈如鈞是怎麼教你的?”
駱輕城痛苦地埋下頭:“可是我怕冷,我只有那麼一件衣服,丟了就要凍死。手足也重要,丟了會成為殘廢……”
封四海嘆了口氣:“傻孩子,我明白你的感受。不過我向你保證,一切都會過去的,現在你痛不欲生,過段時間就會把一切忘記的。那時候你會知道,刻骨銘心原來是不可靠的。去看看他們,逼自己死心,然後一門心思集中到報仇大計上。等你一統江湖,天下的女人不是都排著隊任你挑!”
葉笑點上了桌上的龍鳳燭,憤憤不平道:“老三你這裡的蠟燭也比我那裡的漂亮。老二偏心!”心裡忽然一涼,駱輕城總不會是在報復自己?
蕭尋唔了一聲:“他病得這麼厲害,未必知道這些事情,都是下面人打點的。你說,他是生的什麼會遺傳的病?”
“珊兒說的。不過瞧著是挺嚴重。”葉笑聲音一下子低沉下來。
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駱輕城面色蒼白,斜倚在門口,笑得有些古怪:“春宵一刻值千金。抱歉,老三,打擾你們了。”
葉笑迅速過來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是啊,今夜和風朗月,確是一個難得美好的春宵。”
蕭尋更是將頭點的波浪鼓一樣,笑道:“不錯不錯……老二,你在孤雲堡一走了之,我原本還把人家送的好東西給你留了一份,可惜逃出來的時候被老大扔掉了。”
駱輕城擦去額上的虛汗,皮笑肉不笑道:“你把最好的東西拿走了,其他的給我還有什麼用?”
“最好的東西?”葉笑眼睛一瞪,看向蕭尋,“老三,你藏了好東西?快拿出來給輕城,他都病成這樣了你還吃沒他的東西!”
蕭尋沉默良久,終於墨墨跡跡從兜裡掏出幾樣東西,伸到駱輕城跟前:“呃,就是藏了三個小糖人,三個小娃娃糖人,每個都長得不一樣,做的惟妙惟肖的,我捨不得把他們三個分開,就沒有拿出來分……若是老二要,就一起給了他……”
葉笑十分不悅的敲了一下蕭尋的腦袋,惱火地哼了一聲。
駱輕城哭笑不得,看著兩人十分親熱的打情罵俏,只覺得喉頭甜腥,兩眼發黑,幾欲暈去,勉強調整好氣息,抱了一線希望淡淡問道:“你們的事情,辦了?”
蕭尋痛惜地看著三個小糖人,應了一聲:“嗯,你病成這樣,就不用為我們操心,我們的事情該辦都辦了。就是擔心你,專程趕過來,看看是不是能夠幫上忙。”
什麼東西網一樣裹住了駱輕城的身體,壓得他心口生疼,幾乎不能呼吸,他傷心欲絕地轉頭,寬闊的紅木大床,雕著精美的合歡圖案,大紅的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