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想起那天他將手放在自己咽喉上的一幕,袁沛心不寒而慄。
袁汝軒微微一愣:“是大火那天的事?沛兒!你告訴爹,著火這件事真的沒有你的份?”
袁沛心一呆,飛快搖頭:“原來這些事情爹都知道了。朗鏡莊芝麻大的事情也逃不過你的法眼。”
袁汝軒緩緩轉過身去,苦澀一笑:“是麼?我辛苦了幾十年建立的朗鏡莊,一向以為自己能夠洞察秋毫,沒想到現在很多事情都能夠瞞過的耳目……真是老了……想當年……我跟黃重山還是可以一拼,現在卻只想招個好女婿,替我賣命……”
“所以這一次……沛兒你一定得聽我的……駱輕城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袁沛心跺了一下腳,眼神陰陰地越過水麵,又落到不遠處那個□順的貼身婢女身上,忽地一亮。
“大小姐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等著嫁給那個醜八怪?”袁沛心的香閨裡,一臉恭順站在近旁的春順目裡忽然射出針一樣刺人的光芒。
“不會!我絕對不會嫁給那個男人!”袁沛心嘶聲叫道,忽然有些沮喪的垂下了美麗的頭顱:“可是我爹這個老頑固……”
“大小姐跟黃公子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小婢倒是有個餿主意……不如小姐去找黃公子,將生米煮成熟飯……或者,乾脆私奔……那樣……莊主肯定也沒轍……只能答應……”
袁沛心一愣搖頭:“不行……那爹非得氣死……人盡可夫,父一而已。再說那個黃公子也不是什麼好瓜……春順你想想,有沒有什麼辦法讓爹爹自動放棄駱輕城?”
春順低頭沉思,忽然一笑:“假如那個人好色荒淫?”
袁沛心一愣,“我跟爹說他是個大色魔,他根本不相信!”
春順一笑:“假如這次有很多人當場看到?莊主就不會再不相信了!”忽然歡喜的拍著春順的肩膀:“你可真是我的好軍師……”
蕭尋歡喜的拿了一張帖子進門:“老二!你的桃花運來了!袁大小姐今夜請你去江湖笑談閣赴宴!”
葉笑一下子跳了起來:“好的好的!那裡的老闆倒是頗有雅趣,酒樓裡因為沾了臭味不能擺菜,在湖邊搭了紅紗帳籠罩的水上高臺,放了好些桌子,每張桌子上面點了一盞紗燈……氣氛非比尋常……”
蕭尋涼涼道:“哦。可惜大小姐只請了輕城一人……”
葉笑呆了一下,忽然失望的坐了下來。
駱輕城接過那張請帖,心裡起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也不知道是淡淡的欣喜,還是淡淡的惆悵。
夜晚的空氣清新而溼潤,一湖的星輝美麗柔和得讓人心痛。十幾盞紗籠的油燈發出曖昧的粉色的光芒,那一個個用紅綃圍成的小間,只能看得見淡淡的映在帷幕上的人影。一個紅色的小格子中間,袁沛心早已經等在那裡。酒也已經溫好。袁沛心有些陰險的笑了一下,手裡一些淡黃色的粉末倒進了酒壺裡。
小二的兩條胳膊上自上而下裝了兩排長長的菜碟子,出把戲一般鑽進了帷幕。一邊大聲唱菜,一邊飛快將臂上的兩排菜碟子翻到桌上。桌子有些嫌小,他很體貼地移動了一下酒壺,騰出了一小塊空地。
袁沛心異常滿意的看著小二忙東忙西,說起周到熱情,大酒樓就是不一樣。青雲樓改成了江湖笑談閣,生意更加的紅火了。
踏進那個凌空伸進湖中的木頭高臺時,駱輕城有過一瞬間的猶豫。可容不得他猶豫,袁大小姐立刻迎了上來,對著駱輕城綻開了一個傾國傾城的微笑,雙目款款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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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笑撫摸了一下砰砰直跳的右眼皮,心神不寧的看了一下漏壺,已經快亥時,駱輕城怎麼還不回來?
江湖笑談閣臨水的高臺上,客人已經很稀少。大部分的紗燈已經滅了,剩下幾頂紅綃帷幕,在滿天繁星的輝映下,散發著粉色光暈,漸漸有了一些香豔的氣息。
駱輕城木著臉,再次大口灌下杯中酒,彷彿跟酒有仇似的。“我要回了。”他說,眼神掠過面前的大美人,落在暗沉的湖面上,忽地一柔。
袁沛心笑容不改,心裡一沉。原先是計劃好在酒裡下藥,在駱輕城失態以後設法將他跟自己選好的一個女子一同關在房裡,再帶著眾人去捉姦,徹底毀掉他的名聲,斷了爹爹招他為婿的念想。可下了無數次的藥,笑忘憂要了一壺又一壺,勸酒的話說掉了一籮筐,那人喝酒倒是爽快,每飲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