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刀來,掰開鋒利的小刀、小鋸子、小鏨子以及旋轉啟瓶器等,彷彿在考慮使用哪一件更合適些。
費道長緊張的渾身哆嗦個不停,張隊長的幾名手下則在一旁饒有興致的咧著嘴瞧著,那護林員已是面色慘白,幾欲虛脫。
張隊長最後決定還是用那把鋒利的小刀,於是摺疊回去了其它的幾樣工具,左手扒開費道長的眼皮,右手持刀抵近那隻渾濁不清的眼球,輕輕的紮了一下……霎時間,費道長整個身子都隨之顫抖了起來。
張隊長嘴角殘忍的抽動了一下,口中卻是極柔聲的說道:“費道長,很抱歉,我這個蹩腳中醫沒準備麻藥,你呢,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住手!你們究竟想要知道些什麼嘛……”費道長終於精神崩潰,繳械投降了。
張隊長嘿嘿冷笑著縮回了瑞士軍刀,目光炯炯的盯著費道長,平靜的說道:“那兩個貨郎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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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貧道確實不知,今天頭回聽說什麼貨郎,請你一定要相信貧道啊。”費道長萬般誠懇的模樣,眼淚都要出來了。
“那麼,同你一起的小侏儒是誰?”張隊長看他不像是在說假話,於是換了個話題問道。
“他是貧道的師父,名叫宋地翁,是京城考古協會的會長。”費道長如實道。
“你們來到潼關佛崖寺究竟想要幹什麼?”張隊長接著問道。
“想搞清楚是誰將一渡法師的屍體送上了佛崖寺。”費道長回答。
“然後呢?”張隊長追問道。
“順便尋找那兩個孩子的下落,這您都知道了,要不然也不會落入圈套了。”費道長後悔不迭的說道。
“少廢話,把你們所知道有關那兩個孩子的線索都說出來。”張隊長把臉一拉,語氣嚴厲的喝問道。
費道長支支吾吾的說道:“我們認為,那個叫妮子的女孩兒肯定是跟著小和尚跑了,河東一帶已經全面調查過了,都沒有他倆的蹤跡,現在正透過陝西這邊的公安機關協查。”
嗯,看來這個賈屍冥道長推斷的不錯,這傢伙還真的有兩把刷子,前不久,上面通知讓自己這隊人無條件的聽從這個不速之客的領導,大家當時還不服氣兒呢,張隊長心下暗自一笑。
“你們找‘風后陵’目的是什麼?”張隊長這句話是所有問題的關鍵了,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
“師父讓找,說是國家機密,貧道也不清楚。”賈道長實事求是的回答著。
“看來留著你這隻瞎眼也沒有啥用了……”張隊長決定最後再詐他一把,這老道估計也他媽的和自己一樣,什麼服從上級的命令,事關國家機密,不得打聽和議論云云。
張隊長惡狠狠的重又舉起了鋒利的瑞士軍刀。
“鬼壺!目的是找到鬼壺……”費道長聲嘶力竭的叫道。
“什麼‘鬼壺’?”張隊長詫異的問道。
“貧道這可就真的不知道了,大概是一把壺吧……”費道長說完這番話以後,整個人都癱軟掉了。
佛崖寺東黑龍潭,松林茂密,潭水如墨,一個頭扎白羊肚巾,一襲黑褲襖打扮的清癯老者負手立於水邊。
宋地翁止住了腳步,口中嘿嘿冷笑了兩聲,陰沉的說道:“‘風陵渡居士’原來就是賈屍冥道長。”
賈道長緩緩轉過身來,淡淡道:“宋會長,別來無恙乎?”
宋地翁面色慍怒,忿忿道:“賈道長,你我既已聯手,何故又在暗地裡整蠱作怪?”
“宋會長此言差矣,貧道只是在按自己的計劃在‘引蛇出洞’而已。”賈道長坦然微笑道。
“地翁願聞其詳。”宋地翁哼了一聲。
“宋會長,你與貧道都清楚,‘匿風圖’就在小女孩妮子的手上,她於一渡法師去世的那天夜裡,與小和尚一道失蹤了。你們既已在河東佈下了天羅地網,而貧道就只有沿著黃河陝西的一邊來尋找了,派出去幾個貨郎走村串鄉,散佈三月十六準提菩薩誕辰之日,將在佛崖寺舉行一渡法師的荼毗法會,料想那小和尚有良若是得知這一訊息,必定會前往佛崖寺,屆時便可手到擒來。”賈道長說道。
宋地翁點點頭,道:“好主意。”
“可是,”賈道長犀利的目光盯在了宋地翁的臉上,緩緩道,“貧道派往秦東鎮的兩名貨郎竟然音訊皆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哦……”宋地翁微微露出了驚訝之色。
“是你的人做的吧?”賈道長冷冷的問道。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