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與嬴政深入交流之後,嬴政這小孩對著施勳總算是不再露出一副厭惡的樣子,雖說態度也沒好到哪去,依舊是冷著張臉,但有事沒事也總愛和施勳呆在一塊。
對於現今這個狀態,施勳簡直是滿意到了極點,嬴政這小孩其實長得還挺可愛的,就是以前過於討厭姬丹,現在兩人關係緩和了,有個小東西整日圍在你身邊師兄來師兄去的,實在是讓人心情大好。
當然,這一切也只是施勳的自我感覺良好而已,在河洛看來,嬴政不過是不再敵對姬丹而已,那小孩的心裡,也不見得對姬丹有什麼感情。
就在施勳努力扮好他慈祥大師兄的樣子,而嬴政也日漸開始接受姬丹的時候,這圍困了邯鄲多日的秦軍總算是忍不住的開始行動了。
秦昭王五十年,秦軍猛烈攻擊邯鄲,秦將王齕領兵攻城,戰事日益慘烈。邯鄲城內,兵員減少,糧食短缺,街道上一片寂靜,滿巷荒無人煙。
前幾日便被呂不韋叮囑著不要踏出使館,估麼著趙王可能已對異人起了殺心,施勳便帶著嬴政躲在屋內,半步也不踏出門外。
兩人的住處被換到了挨著異人的內堂處,內堂屋少,施勳這麼一合計,乾脆就卷著鋪蓋搬到了嬴政的屋子,嬴政倒也沒說什麼,只是在施勳抖開那滿是塵土的被子時有些嫌棄而已。
兩個小孩整日住在一起,關係也越加親密了起來,當然,施勳之所以搬到嬴政屋內打得便也是這個主意。
早上的授課停了有些日子,這幾日呂不韋來來回回,忙得不見人影,估計是籌備著出逃的事情,嬴政這小孩這些日子也安分的跟施勳躲在屋中,可能也是知道外面不太安生。
早就被河洛將秦史灌進腦中,施勳倒也是不見慌亂,每日躲在屋中吃吃喝喝,偶爾調戲一下嬴政小師弟,這日子倒也過得有滋有味。
中午吃完飯,施勳正牽著嬴政往回走,卻被突然出現的呂不韋拉到了一旁,看著好久不見的呂不韋,施勳略顯驚奇的瞪大了眼睛,“師父。”
呂不韋看了嬴政一眼,衝著施勳道:“姬丹,你先回房去吧,我有些事要和政兒交代一下。”
交代個屁,不就是你們準備跑路了,然後想把我支開不讓我跟著跑麼!暗自腹誹了一下,施勳溫笑道:“是,師父。”
看著姬丹走遠,呂不韋拉著嬴政走到偏房,將門窗都關了個嚴實之後,才回到嬴政面前將一把短匕交到了嬴政手上。
神色晦暗的盯了那匕首一會兒,嬴政抬起頭看向呂不韋,眼中透著微微的不解。
“這幾日外面不太安生,這匕首是我用重金請人打造,鋒利無比,給你拿著防身。”
“這事為什麼要支走師兄?”將匕首攥在手中,嬴政心下有些瞭然,這點小事,還沒必要瞞著姬丹。
“給你不給他,怕他惱了。”
笑了笑,呂不韋蹲下身子將那匕首放進嬴政懷中,拍了拍嬴政的胸膛,呂不韋眼中的笑意有些複雜,“答應師父,一定要保護好你母親。”
施勳回到屋裡,心中是各種好奇,雖然能猜到呂不韋要對嬴政說些什麼,但是沒聽到卻還是有些心癢難耐。
“河洛,你說這呂不韋到底會對嬴政說點啥?”
【你不都猜到了麼,問我作何?】
“猜到不代表聽到啊,萬一猜錯了呢,萬一呂不韋是讓嬴政注意身體呢?”
【……】那還用把你支開?
正當施勳還在糾結的時候,房門一響,卻是嬴政回了屋內,眼前一亮,施勳刷的一下就跑到了嬴政面前。
“政兒,師父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瞅著施勳眼中那遮掩不住的好奇,嬴政內心中的煩悶竟奇蹟般的煙消雲散了,故意冷冰冰的打量了施勳一番,嬴政特別淡定的轉身向著內室走去,“沒說什麼,讓我注意身體而已。”
“……”就這還用把我支開?
心下有些微涼,施勳看著小孩的背影,話語中含了絲冷然,“他倒還真是什麼也不跟我說,我白瞎了對他那麼好了。”
【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
“……”求別鬧!
傍晚的時候異人被趙王招去行宮,呂不韋聽聞此事後便也跟著一起去了行宮,這秦使館中除卻一些奴僕,便只剩下了趙姬,施勳和嬴政三人。
雖然還是有些放不下趙姬和嬴政,但為了歸秦大事卻也不得不將二人留在邯鄲,畢竟這路上有了女人和孩子,便是拖累了不少。
將車簾稍稍掀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