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施勳而起。
然而施勳此時失去真氣,被河洛禁錮於屋內,正是一籌莫展之際,即便是他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為孫臏著想,卻也無法告知。
怨憎終是有因,而河洛在跨入歷史的那一剎那,便是早已將一切的因果攬於自身。
施勳被困在屋內整整三天,這期間他試了無數種方法來突破胸前的禁錮,然而身上真氣卻有如石沉大海般,逐漸變得毫無蹤跡,直到最後,那真氣已是一絲一毫都再調動不起來。
胸前的紋路變換不停,於霧氣中黯淡下來,整了整衣襟,施勳默然片刻,良久,止不住的一聲嘆息緩緩而出。
這三天裡河洛一次也沒出現過,而外面所發生的事情施勳也透過前來送飯之人的談話,一點一滴的拼湊了起來。
身上的真氣被河洛完完全全的封鎖起來,而河洛此舉最大的可能便是不想讓他從這屋中踏出,事到如今,若是他還不明白河洛想做什麼那就真的是蠢了。
……河洛是在引導歷史……
從出谷開始,河洛便一步步將歷史的路標安排好,一步步的將歷史扭向他自己所熟知的道路,兜兜轉轉,兩人彷彿又回到了初至秦國之時,可不同的是,此次,河洛卻將他摒棄於歷史之外。
河洛非是歷史中人,兩世以來,他從不插手與歷史之中,可如今,他所做的一切,卻是古怪至極。
究竟為何,此世究竟是有什麼變數?
抿了抿唇,施勳有些茫然的轉過身,緩緩坐於榻上。
河洛不告知他怨憎髓的來歷,亦將所有的因果都隱瞞不說。
無意識的撫著胸口,施勳有些掙扎的看向門口,腦中思緒萬千。
他本想以另一條途徑逼出孫臏的怨恨,可如今,河洛卻又將一切的因果迴歸於歷史,但這,卻並無甚不妥。
或許接下來的事情他不用插手,河洛也不需要,他再來插手,微微抿著唇,施勳有些漠然的看著門口一閃而逝的金光,腦中隱隱顯出孫臏笑嘻嘻的模樣。
時至晌午,門口腳步聲緩緩傳來,半晌,房門被猛的推開,午後陽光順著門縫轟然打入屋內,衝散陰影處跌落的飛塵。
施勳眯了眯眼,雙手攬著袖口,冷冰冰的側目看了過去。
河洛腳步微微一頓,似乎是有些尷尬的呆立在了門前,過了一會兒,見施勳回過頭不再看他,這才猶猶豫豫的踏了進來,小步的挪至施勳身後。
施勳並未看向河洛,他雙眼沒個焦距,茫茫然的不知落到了哪裡,沒什麼力氣似的斜身靠在榻邊。
河洛微皺著眉頭,上前兩步,突的身子一低,單膝跪在了施勳身側,大掌握住了他攬袖的手,低聲道:“師兄,對不起。”
施勳有些疲憊的動了動,側頭看向河洛:“孫臏怎麼樣了?”
其實不問也知,牢中如同煉獄,歷史上更是將孫臏所受的一切寫的清清楚楚,而今河洛既然出現,想必一切早已成定型。
眸中帶著些許不悅,河洛抿唇道:“怨憎已出,只待其親手將髕骨取出。”
施勳猛然一怔,不可置通道:“親手,你要他親手取髕骨?!”
緩緩起身,河洛點頭道:“怨憎髓是由孫臏自身怨恨所成,必須要他親手取出,旁人一概不能觸碰。”
河洛的面上沒有絲毫動容,他雙眼直視著施勳,見不到一星半點的不忍。
施勳呆愣愣的看著河洛,喃喃道:“怨憎髓……是孫臏的髕骨?”
“怪不得,怪不得。”
見河洛一副不可置否的模樣,施勳有些無奈的咧了咧嘴,“那現在呢河洛,孫臏的怨憎已出,是對誰,對誰的怨憎?”
河洛沉默不語,施勳瞭然道:“是對你。”
起身下榻,施勳眼角狀似無意的掃過門前解開的屏障,上前兩步,俯身湊於河洛眼前。
河洛微有怔愣的看著施勳,英俊的面上帶著些許不解,吶吶道:“師兄?”
搖了搖頭,施勳嘆道:“河洛,你不該什麼事都瞞著我。”
腦中猛然一驚,然而卻已是來不及反應,施勳在話出的瞬間將手掌緊貼於河洛心口,眸內金光乍現,霎時間,層層光暈由掌心洶湧而出,緊貼著漫入河洛體內。
那是這三天來,施勳用僅存的真氣,在掌心畫出的陣法。
陣法進入的瞬間便沿著靜脈將河洛牢牢鎖住,震驚的看向施勳,河洛暴怒道:“師兄,你要做什麼!”
見河洛無法動彈,施勳緩緩收掌,吊兒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