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灰色的布中,一方青印緩緩而出,溫潤玉光流轉於眼前,映出那紐於上方的五爪金龍。
目不轉睛的看著這曾消失於歷史中的傳國玉璽,施勳伸手掰了掰那上面的龍頭,疑惑道:“這不是金子?”
不回答施勳,河洛伸手點了點青印,道:“將他放於孫策胸前。”
舉起青印,施勳起身坐到榻前,伸手將那方青印直直的蓋在了孫策□的胸前。
那青印剛一接觸到孫策,整個玉色便隱隱散出一股青白的光暈,頂上的金龍交織在一起,漸漸溢位些赤紅色的光輝,將孫策團團包住。
片刻之後,光輝緩緩退去,孫策面上烏青不見,胸膛亦緩慢的有了起伏。
“行了。”
聽得河洛耳邊提醒,施勳伸手上去,將那青印一把拔下,發出了一個響亮的“啵”聲。
施勳:……
孫權:……
孫策胸前印著一團血紅的字跡,字跡交叉相應,橫壓在孫策乳|頭之上,透出紅紅的一點。
孫權探上頭去,指著他哥的乳|頭,疑惑道:“這是什麼。”
施勳斜眼看去,嘴角抽搐了一下,翻出青印底部瞟了瞟,重又看向孫策胸膛上那八個大字。
“受命於王,既壽永昌。”
拿了塊布子將那字跡抹去,施勳對上孫權明亮雙眸,緩緩道:“這是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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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策身上毒解,不日便可醒來,河洛將施勳身上那毒素控制住之後,施勳便馬不停蹄的開始整頓軍中,準備再攻笮融。
孫策死訊已放出數日,不日應當便會有人前來攻營,命令軍中上下在營前設伏,施勳給了孫權一小隊騎兵,讓他前去引誘敵軍。
果不其然,第二日晌午笮融便派了大將於茲前來攻營,當然,剛打了個照面便被孫權擒住,殺了他數千兵士之後,大勝而歸。
是夜
伸手揉捏著眉心,施勳疲憊的坐在榻上,輕吁了口氣。
孫策還沒醒來,這幾日軍中大小事情全部都是由施勳過問,直到今日孫權戰勝而歸,才終是有了喘口氣的時間,不必再擔心被人偷襲。
河洛抱著雙臂站於一旁,□的肩膀映在火光之下,顯出完美的肌肉輪廓,河洛站的筆直,英俊的眉眼微微舒展著,眸色認真的盯著晃動的燭火。
施勳長髮披散在身上,俊秀的面龐上顯出幾分愁緒,抬頭問道:“歷史究竟偏移到何種地步了?”
河洛微微一怔,看出施勳眼中不安,安撫道:“不過是被影響了而已,歷史其實並未偏移。”
心中稍松,施勳蹙眉道:“為何會如此,可會影響到我們所尋之物?”
點了點頭,河洛沉聲道:“秦國一世我現身次數過多,雖是並未使歷史偏移,但在某些時間段裡卻是引起了小小的偏差,這偏差經由數百年之久到三國時期,自然會改變一些東西。”
頓了頓,河洛猶豫道:“他雖無法使歷史偏移,但說到底,卻是壞了因果。”
所以便要有些東西來彌補因果,就像這次的戰役一樣。
在心中默默將河洛未出口的話語補上,施勳嘆道:“我明白了,這因果是要由我來補的,我會負責把那偏差消去的。”
河洛漠然道:“這其實不關你的事,是我……”
“可若不是為了我,你又怎會一次次的在歷史中現身。”打斷了河洛的話,施勳眼神清亮,堅定道:“這是我所必須要做的事,亦是我必須要承擔的事,河洛,我是個男人,不能總靠著你。”
心中泛起一股沉沉的澀意,河洛雙唇緊抿,憋了半晌,委屈道:“我願意讓你靠著。”
裝作沒聽到的轉過頭去,施勳悠悠道:“歷史的偏差既然不大,那便應該是有一個節點。”
撇了撇嘴,河洛漠然道:“孫策身死之日。”
“我就知道。”哀嘆了一聲,施勳欲哭無淚道:“總要讓我做些害人的事情,老子以前多麼根正苗紅的好青年……”
罵罵咧咧了一陣,施勳倏爾想起什麼,斜眼道:“對了,華佗呢。”
面色一沉,河洛冷聲道:“讓他跑了。”
“哼,八成是到曹操那去了,子冠這一世也不知怎麼轉成了華佗,肯定有問題。”
翻身躺倒在榻上,施勳抬眸望了望帳頂,無聊的看了一會兒,視線遊移著向河洛那便看去。
河洛濃眉微抿著,似是想著什麼,唇角處彎著一個冷硬的弧度,暗金色的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