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他的瞳孔的是一個閉著眼睛的少年。
根據切原赤也的日記本上所寫:總是閉著眼睛的是立海大網球部的三大怪物之一的柳蓮二。
是自己的前輩呢,想到這一點,切原赤也很友好的對柳蓮二笑了。
“赤也……”
柳開口,吐出少年的名字,卻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彷彿有什麼東西堵住了喉嚨。
“果然就是柳前輩啊。”
切原赤也無邪的笑了,輕輕的說了這樣一句。
很輕,淡若煙雲,卻還是被柳聽見了,柳有些疑惑於他那句話,果然嗎?指什麼呢?
這時候,切原赤也卻先開口了:“柳前輩,如果你想說的是冬天的時候的那件事情的話。”
他又是一個笑,溫暖而又天真的,吐出來的話,對柳來說卻是那麼殘忍。
“我想這件事情其實和柳前輩是沒有多大的關聯的。”
“……”
苦笑,是呢。和他沒有關聯啊。想要和自己劃清界限嗎?為了那件事情?
“還有就是,反正一切的事情我都忘記了。”
忘記了?柳抬頭,驚訝溢於表面。
然後他看見切原拉住了自己的衣角,有點可憐的表情,問:
“人在什麼情況下會失憶呢?柳前輩。為什麼我睡一覺,就把一切都忘記了呢?”
“你的意思是你失去記憶了?”
柳蓮二驚訝得猛得睜開眼睛,嚇了切原赤也一跳。
“是的……”反應過來的切原赤也斂眉,細長濃密的睫毛在面板上映下一圈暗影。
回覆的聲音中有失落和憂傷。
“你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忘記這些記憶嗎?”柳蓮二很嚴肅的問。
“是呢……根本就不知道。”切原赤也說得很輕,帶著一抹惆悵。
那抹惆悵被柳蓮二捕捉到,嘆息,有憐惜的存在。
手指先他的意識,撫上了切原赤也的頭髮,如兄長般的憐愛,卻也帶著屬於他的心的那衝動。
“所以,你才不回網球部的嗎?”柳蓮二問。
“是的……因為我已經沒有了打網球的能力了,我的那些記憶,一點也不剩。”
切原赤也的聲音帶了一抹顫抖,昭示了他的心情。
“你應該知道沒有人說因為你不會網球了,而不讓你呆在部了。”
柳蓮二半晌,才這樣回了一句,有安慰的成分,掩住了一抹不確定。
因為他也不是很確定幸村是否能接受切原沒有了以前的網球能力。
“是嗎?可是網球部是不會留不會網球的人的,我想。”
切原赤也對上柳蓮二的眼,所以柳蓮二可以清晰看見他的眼裡那抹不確定,以及恐懼。
恐懼?柳蓮二不禁疑惑,不知道為什麼。但還是給了切原赤也一個讓人心安的笑。
“回網球部吧,大家在等你。”溫柔的聲音。
“可是,我以前……我……我現在……”切原赤也語無倫次。
“部長拒絕了真田。”柳蓮二突然用這樣一句話,打斷了切原赤也的慌亂。
“不是這樣的……”否認。
切原赤也的眼睛看向窗外:“我並不會再喜歡上副部長了。”
…
下午放學後,柳又來找了切原,防止他偷溜,拉著他往立海大的網球部去。
立海大的網球部;部活時間,人聲鼎沸。
後援團熱烈的加油聲蓋過了球場內的擊球聲。
不得不說,真不愧上王者立海啊,網球部厲害,後援團也不差。
可是……當少年切原赤也出現的時候,那些人卻都愣住了,似乎是不相信自己所看見的。
“看,是切原。”有人對少年切原赤也指指點點,接下來便是一些難聽的話的出現。
“不准你說我們的小切,不可以!”
也有幾個切原赤也的後援團的反對聲音,不過因為太過細小而很容易被人忽視。
如果是以前的話,就應該有人被訓了。
如果是以前的話,他們所面對的就應該是切原赤也惡狠狠的警告了。
可是現在的切原赤也卻是旁若無人般的,跟在柳的身後,走進網球部。
絲毫不理會那些閒言碎語,彷彿根本就沒有聽見。
…
“部長,我把切原帶回來了。”柳蓮二對一個擁有著一頭鳶尾色中長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