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煞白,全無血色。
不知為何,秦黛黛想起二人在麓眠城的最後一晚,他問她可還喜歡焰火,還問他準備的那場焰火,與聞人的那場誰更好看。
她說了聞人那次。
那時她未曾轉身,不知他是什麼表情。
想來應當不是高興的。
許是耗費靈力太多,聞人宗主與樂遊長老皆回去調息了。
秦黛黛想了想,緩步走進自己的寢房。
熟悉的寢房,如今卻沾染了陌生的血腥味,她皺了皺眉,抬了抬手指,闌窗微開,一股清風吹了進來。
秦黛黛走到床前,看了好一會兒,抬手探向他的眉間。
這一次不像尋蓮池水的那次,那次他體內仍殘留著些許靈力,這次卻全身岑寂。無半絲波動。
當真如聞人宗主說的那般,只能看他的造化。
“傻子。”秦黛黛呢喃。
阿望不是傻子,他才是。
“黛黛,先回去歇著,我與幾名長老再試試能不能渡玉麟少君些靈力。”蓮心長老走上前,溫聲道。
一旁的石屹長老亦目光復雜地看著她,往日他對她頗有偏見,從未想過那日她會衝上前來想要替他們擋下那致命一擊。
“少宗主還是快些回吧,若是身子垮了,太墟宗何人能理?”
秦黛黛垂下眼簾,這一次未曾回絕。
她回去後,在鏡中休息了兩個時辰,察覺到體內靈力漸漸恢復便
從中出來,又去了寢房。()
長老們見到她,搖頭嘆了口氣,再未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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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下幾日,秦黛黛與幾名長老輪流來察看他的靈脈丹田,只是他始終安安靜靜地躺在那兒,沒有半點甦醒的跡象。
這日,秦黛黛忙完宗門事務,前去探望岑望,如往日一般,為他施了清塵訣後,拿起溫水,以靈力化作涓涓細流,滋潤了下他乾涸的唇,又送入他的口中。
忙完這一切,她便安靜地坐在床榻旁,手中仍翻看著這幾日宗門修繕的卷宗。
未曾想還沒翻閱幾卷,便聽見門外修衛報:“少宗主,幽月宗的聞人真君來了。”
秦黛黛一愣,繼而反應過來,未曾多想,站起身便朝外走。
床榻旁的那隻蒼白修長的手似乎輕輕地動了下,秦黛黛腳步一頓,轉過身去,只看見岑望如常的面頰,靈力如一潭死水,沒有半點生機。
她復又回過頭,自嘲自己想多了。
聞人斂正在外間站著,仍舊一襲白裳,被門外的山風一吹,恍若一縷煙霧。
這是自那日定親宴被毀後,二人第一次見面,秦黛黛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反倒是聞人斂率先打破沉默,唇角溫柔地彎起一抹笑:“前段時日外出辦事,昨日方歸,未曾想……”
秦黛黛扯了扯唇角,輕輕搖頭:“無礙。”
又是一陣靜默。
秦黛黛垂眸輕聲道:“可要去看看他?”
聞人斂微微頷首。
秦黛黛在前方引路,走到近床榻旁便停下了腳步。
聞人斂走到床前,看了許久,這段時日,因成親那日之事,他逼迫自己忙碌起來,對岑望心中說不怨不恨是騙人的,可看著他眼下這般,聽聞是為護黛黛而傷,卻又覺得心底失落,只覺那一絲希望似乎也消失不見了。
良久他輕嘆一聲:“沒想到竟發生此事,以岑兄的修為,竟受了如此重的傷。”
秦黛黛看了眼岑望,沒有說話。
聞人斂看向她,聲音低了下來:“瘦了。”
秦黛黛一怔。
“也很好看。”聞人斂笑,“途徑麓眠城,察覺到了你的氣息,便落地察看,自然知曉了你做的那些事。”
“不過是我分內事而已。”
聞人斂搖搖頭:“你接下去打算如何?”
秦黛黛認真道:“岑望是我的恩人,也是太墟宗的恩人,等他醒來再說吧。”
聞人斂遲疑片刻:“神玄宮靈力更為充沛,何不將他送回……”
秦黛黛動了動唇,卻不知該如何將自己的猜測說出口。
說什麼?說打傷岑望之人,極可能就是受萬人尊崇的神玄宮宮主靖華道君?
幸而聞人斂沒有多問,只走到他面前:“黛黛……有事隨時喚我。”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