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冷寂地坐在主座。
“父親。”秦黛黛上前行禮。
秦胥沒有應聲。
秦黛黛不解地又喚了一聲,始終無人答應。
她抬頭,卻見秦胥目光微垂著看向她的方向,少見地出神。
秦黛黛聲音大了些:“不知父親喚我前來,有何要事?”
這一次秦胥終於回過神來,面無波瀾道:“明日起,我要閉關半年,宗門內外大小事務已移交到各位長老手中。”
秦黛黛疑惑不已,以往秦胥不是沒有閉關過,更何況他這般大乘境的修士,動輒閉關幾年更是常有之事,何時特意交代過自己?
“你之姻親,我已有心儀人選,雖比不得神玄宮,卻也是修界大宗宗主的首席親傳弟子,”說到此,秦胥聲音略沉,“我出關前,不可再擅自離宗。”
秦黛黛聞言,心中倒沒有太多驚訝,秦胥修為頗深,神識覆蓋太墟宗稍稍一探,便知道她在不在宗內。
她只是沒想到他竟還會探她的醉玉峰。
可轉念想到他還需要以她來與大宗門聯姻,探查一番她的下落也無甚奇怪的。
“是。”秦黛黛垂眸低應,下瞬卻只覺岑望受傷的地方傳來密密麻麻的癢意,想來是靈藥的緣故,她不覺蹙眉。
秦胥還欲說些什麼,看了她一眼又頓住,半晌道:“出去吧。”
秦黛黛如釋重負地行了禮,轉身便朝外走,未曾想剛走出殿門不遠,迎面又碰見端著凝露羹的秦洛水。
看見秦黛黛,秦洛水的神情極快地凝滯了下,很快彎唇甜笑:“姐姐何時出關了?之前便一直擔憂姐姐的心情,如今見姐姐好好的,我便放心了。”
秦黛黛看著秦洛水變幻的神情,只垂眸看了眼她手中的羹湯。
秦洛水笑盈盈道:“爹爹前不久靈體有損,我修為太低也幫不上什麼忙,便熬了這凝露羹,為爹爹調養身子。”
秦黛黛淡淡道:“他早已辟穀數百年。”
秦胥心中,最為重要的除了宗門便是修煉,其餘一切都是身外物。
為修為純粹,他更是數百年只食萬千靈氣及朝露靈果。
秦洛水臉色微緊。
秦黛黛沒有逗留的心思,繞過她便要離去。
秦洛水突然低聲道:“姐姐,爹爹和淬魂盞結契了,正是因著更換結契法器,所以才會靈體受損。”
秦黛黛腳步一頓,很快若無其事地前行。
早便知道秦胥留下淬魂盞的緣由,沒有必要再徒增傷悲。
秦黛黛本想直接回醉玉峰,半途又想到什麼,特地繞路去了一趟煉丹閣,求了些能屏痛去傷的丹藥。
煉丹閣的弟子雖不解,卻還是拿來了一個薑黃瓷瓶遞給她。
秦黛黛道謝後,當即便服下一粒。
丹藥入口即化,待進入肺腑後,一股溫意徐徐走遍身體各處靈脈,雖未曾將疼痛消減,卻也令自己的軀體舒適了些許。
秦黛黛知足了,想了想,又央著那弟子為自己拿來一瓶。
誰知道岑望幾時恢復,多備著些總是沒錯的。
倒沒想到離開煉丹閣時,碰見了煉丹閣的主人,也是太墟宗的三長老善淵道人,見到秦黛黛,善淵道人頗有些感慨地捋了下白鬚,嘆了句:“到底是長大了,像你阿孃,我記得那丫頭當年便愛穿粉白裙裳。”
秦黛黛愣了須臾,扯起唇笑了一笑,走出閣外,躍上飛白劍朝醉玉峰而去。
許是這段時日整日趕路,她御劍的本事越發熟練精進了,不過幾息便已回到醉玉峰。
臥房內仍是她離開時的樣子,床榻的帷幔一動不動。
秦黛黛走上前將帷幔掀開,意外地看著小岑望。
他仍維持著她離去時的姿態,坐靠著厚重的被衾,果真沒有動。
直到有光進入,他的瞳仁極細微地收縮了下,目光移動到她的臉上,安靜地看著。
秦黛黛上前察看他的傷口,錯眼間對上孩童漆黑又剔透的眼珠,動作一頓,而後反應過來,抬手將他的小臉撇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