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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口,坐在車廂裡的新兵蛋子們全都感到不可思議,而坐在副駕駛位的帶車幹部、坐在車廂最後左右兩側的車長和安全員,還有坐在最前側的安全員都露出會心的微笑。
“我放著皮卡不坐,跑來跟你們一起坐這大屁股,就是知道你們心裡會慌。慌了很正常,這世界上哪有什麼天生的英雄好漢,誰第一次上戰場不是滿頭滿手的汗?”
新兵們睜大了眼睛,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過度緊張產生了幻聽,這話換個人說倒也沒什麼,可是從馬連長嘴裡說出來,那效果可真算是驚世駭俗了。
“給你們講個故事吧,當年我剛入伍的時候,江北大暴雨,渾黃的洪水漲上來,直接漫過河堤,兩個縣城的老百姓危在旦夕,部隊冒著大雨連夜救災,那時候還不算是打仗呢,我一樣嚇得發抖。”馬連長眼神飄忽,追憶往昔,“那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大的一場雨,下了省道以後車就走不了了,我們就在排長的指揮下換上雨靴和雨衣,徒步前去救災。”
“嘖,豆大的雨點砸到臉上,又冰又疼,到了全是泥巴的鄉道上,腳一踩就陷下去一大塊,水能沒過膝蓋,就連走路都費力,可我們還要揹著救災物資和工具,著黃澄澄的泥巴水趕去河堤。”
“當時我真的很想偷偷溜走,因為我怕我會給水淹死,要不是親眼見到,你們真是很難想象到在大自然面前我們到底有多渺小。”
“可是我不能當逃兵啊,浮陽縣和開平縣幾十萬群眾性命都懸在繩上呢,一旦大河決堤,那就是震驚全國的特大災害,只要還是個人心未泯的人,都不能在這時候做逃兵。所以沒辦法,不管心裡有多怕,都得咬緊牙關,硬著頭皮上!”
“我就這麼一路跟著排長還有戰友們來到救災點跟大部隊集合,正好聽到一個重災區鄉長在哭喊,他說暴雨毀了他鄉里兩百多間民房,上千村民無家可歸,積水淹了底盤,他拼死了命也沒法把車發動,於是就豁出命去,抱著個備用輪胎的內胎當成游泳圈,一路游到浮陽縣。”
第四百一十三章 曾經的英雄(下)
聽到這裡,一個年輕的小戰士忍不住問道:“連長,真有那麼大的雨嗎?是不是太誇張了?”
馬連長不以為忤,咧嘴道:“那是你沒見過,那時候你估計還在唸小學呢,狂風驟雨說的就是那種天氣,那風嗚嗚叫起來,跟一群小孩子在哭似的,刮的樹冠東倒西歪,老大的雨點掉個不停,像水簾一樣能把人的視線遮住大半,抬頭一看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
馬連長是大頭兵出身,專業性的東西學了不少,詞彙量和文學素養都很有限,可著樸素的描述方式卻讓有一股無法言喻的畫面感,配合上外面車輛行駛聲和呼嘯的風聲,彷彿把當年那一場暴雨帶到了戰士們眼前。
“然後呢?”曾博問道,不知不覺間,他已被這個故事吸引住。
“具體過程記不太清了,但我知道當時浮陽縣的縣高官也是豁出去了,使盡渾身解數,想盡一切辦法,梳理縣裡亂糟糟的關係,想辦法把這些總是惦記著爭權奪利勾心鬥角的狗東西們拉到抗洪救災的戰線上。”
“為了讓這些人團結救災,縣高官得罪了一大批人,還在縣委大樓罵娘跳腳,聽說還差點動手打人……”
“縣高官不是一把手嗎?他講話還有人敢不聽?”先前發問的小戰士見連長沒有責罵自己,壯著膽子又問了一句。
“你懂什麼,早些年,基層管理差得很,好多鄉縣都是本地勢力盤……盤根錯節,縣高官說話也未必好使,尤其在那種發大災的時候,你好好聽,別打岔。”馬連長瞪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在河堤擔任總指揮的是當時的浮陽縣縣長,看著也就三十出頭的模樣吧。”
“我們剛趕到河堤的時候,我一眼就看見他,我當時琢磨著領導怎麼也有人給撐把傘呢,但因為交換機和通訊裝置全都出了問題,他就把身邊人全都派出去了,有去廣播臺發通告的,有去組織鄉民自救的,有去聯絡運輸公司派卡車和泥頭車的,還有去搞沙袋和土方的,當然,還有聯絡縣城武警中隊和軍區的,那時候通訊斷了一大半,要不是他們通報及時,我們也沒那麼快趕到。”
“而他自己,就那麼孤零零一個人站著,穿了身雨衣,但還是滿頭滿臉的水,西褲的褲管卷著,腳下雨靴跟我們一樣,全是爛泥,跟那些災後才到救災現場挖上一鏟子作秀的領導完全不一樣。”
“就看那一眼我就知道這是個有魄力的好漢,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