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掉。這時候老虎說,我把我自己的爪子綁起來,戴上牙套,這樣我咬不死你們吃不掉你們,你們隨時可以跑得掉。來吧,試著跟我打一次牌。”
“小貓小狗小熊想了想就同意了,因為這是一次與叢林霸主打好關係的機會,要是能跟老虎成為牌友,以後就背靠大樹好乘涼。於是大家坐下來一起打牌,第一盤,老虎和小貓贏了小狗和小熊。第二盤,老虎和小狗贏了小貓和小熊,第三盤,老虎和小熊贏了小貓和小狗。”
“叔叔,你明白了嗎?”
短髮少年一邊說,一邊用食指摩挲在左胸處的鷹形胸針,那是s級戰隊獵鷹的徽章。
坐在他身旁的齊烈若有所思,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懂了。這是一個騙局,老虎把自己偽裝成無害的樣子,給小貓小狗小熊營造了一種他們也能贏的假象。但事實上只有老虎一直在贏。”
“這麼說不太合適。”齊心吾搖頭道,“用這個兒童故事比喻覺醒者議會太膚淺,議會成員來自於各個勢力,而且不可能每個勢力的覺醒者都上下一心,到時議會上的利益糾纏比這複雜千萬倍。但是,換個角度想想,對於小貓小狗小熊而言,他們確實有贏過,所以他們是願意留下來繼續的。”
“可是按照老虎的安排,小貓小狗小熊各自輸了兩次,才贏一次啊?”齊烈拍了拍自己的腦殼,並不能理解。
“叔,人都是有賭徒心態的,只要贏過一次,就總想著贏第二次。再說,覺醒者議會又不是真的打牌,牌桌上拿來玩的是固定籌碼,輸兩次才贏一次當然不願意繼續玩下去。可議會不一樣啊,有些對你而言無用的籌碼剛好可以拿去‘輸’,以此為下一次的‘贏’做鋪墊。哎,我也就只能理解到這種程度了。再往深了我就說不來了,我也不懂政治。更猜不透劉司令和楊會長的想法。”齊心吾將額頭的劉海往上撩,突然嘆了口氣。
齊烈心思不復雜,但對自己一手帶大的侄子卻很瞭解,一眨眼便想明白齊心吾為何嘆氣。齊心吾算是個天生神童,三歲能說英語,八歲能寫詩,從小到大每次考試都是第一,全校第一、全區第一、全市第一,從沒有過例外。因此齊心吾還在讀初中時在市內就小有名氣,少年人有了名氣就很難沒有傲氣,齊心吾雖然沒表現出來,但是那份含蓄的傲氣身邊人是能感受到的。
再到災難爆發時,齊心吾打破別人對他“書呆子就只會死讀書”的評價,悍然殺屍救人,成為覺醒者,救下幾十位同學,他心裡對自己的評價更是在他人崇敬的目光下無限提高。
可沒等他一展宏圖,劉遠舟和楊小千這兩個妖孽就橫空出世。光是一個劉遠舟也就罷了,畢竟劉遠舟的年紀比齊心吾大了不少,本身就是市警衛處實權副處長,不管他的表現如何驚人,齊心吾都可以安慰自己說“過個十年,未必比他差”。
可楊小千呢,年紀比齊心吾還小,災難發生之前根本沒人聽過這號人,卻能用短短時間建立起遠救會這樣一個龐然大物,手下二十多位覺醒者,上千名戰士,掌握著上萬人的性命,與劉遠舟與江海潮平起平坐。
齊心吾引以為傲的成就在他面前,猶如螢火之光與皓月爭輝,所以每次想到這一點時,齊心吾心裡都會有不甘和失落。
“行了,年紀輕輕的總是唉聲嘆氣的可不好。”齊烈起身拍拍齊心吾的肩膀,“你忙你的,我先去找耿志平。”
齊心吾點頭應了一聲,繼續投入到繁忙的工作裡,其他勢力的覺醒者即將陸續趕到新遠江,他們作為東道主必須好好招待。
齊烈慢悠悠地晃進耿志平的辦公室時,耿志平正坐在椅子上看影片。不過齊烈一眼就看出來,耿志平不是在看電影電視劇打發時間,因為耿志平的坐姿太端正,往常他都是把腿搭在桌子上的。
齊烈跨到耿志平身旁探頭瞄了一眼螢幕,畫面模煳昏暗,似乎是某人用手機錄製的影片,前面烏泱泱一大片人影,密密麻麻圍在一座高臺下,而高臺上只站著一個身影,正在講話。
“或許很多人認為,如今我們已度過危機,但事實並非如此。我們仍舊生活在物質並不充裕的孤島中,在汪洋大海里流亡。”
“眾多將士燃燒生命,為我們帶來點亮希望之光的碩大燈塔,點亮我們前行的道路,但禁錮心靈自由的漫漫長夜尚未結束,這條道路依舊遍佈荊棘。”
只聽到這兩句,齊烈就把即將出口的話堵在喉嚨裡,直起腰桿,筆直地站在旁邊,與耿志平一起觀看這段影片。
“只要還有一位同胞不能食以飽腹,衣以庇體,我們就絕不會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