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疼又癢。
於秀秀坐在一邊,像是已經發了好久的呆,從上晚自習開始,一個小時沒翻過一頁去。
一個小煙花爆開了,絢麗的顏色在半空中升起,又迅速冷卻消逝掉,於秀秀被驚動,眼神迷茫地往外看了一眼,忽然重重地嘆了口氣,把書往前一推,趴在桌子上,肩膀抽動起來。
常露韻往她桌上放了一包面巾紙,也沒在意,誰都有壓力大得承受不下去,想哭一場的時候,不一定需要別人過多的關注。她自己也有點心不在焉,剛剛從傳達室收來一封寫給她的信,還沒有拆開,寫信的人既不是柳蓉也不是梁雪,更不是胡蝶,而是……黃磊。
信封背面寫了一段話,說“你不想拆開就不要拆,可以等高考完了以後再看”,他不說還好,這麼一說,常露韻就真的猶豫了,她好像隱隱地感覺到了信裡寫了什麼,所以下意識地逃避。
十分鐘過去了,晚自習課間休息,教室裡依然沉默,除了出去上廁所的,其他人要麼巋然不動地坐在那繼續做題,要麼趴下來補一覺。於秀秀仍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常露韻就伸手碰了碰她的胳膊,小聲說:“別哭啦,這麼幹這麼冷,一會臉上要難受了。”
於秀秀默默地爬起來,撿起常露韻給她的餐巾紙擦了擦臉,勉強跟她說了聲謝謝,低著頭沉默地坐了一會,才說:“等過年開學,你就有新同桌了。”
常露韻的注意力本來已經回到她的理綜卷子上了,聽見這句話一愣,偏過頭來:“你說什麼?”
於秀秀有些髒髒的指甲摳著半溼的面巾紙,好半天,才說:“我父母不同意我來上這個班,他們覺得我反正也考不上,是我自己硬要來的。結果上回模擬考試,我的成績你也看見了……”
她大眼睛裡眼淚開始不受控制地往外湧,於秀秀立刻擦掉,可擦乾淨以後又再次掉出來,於是自嘲似的笑笑:“可能我真不是那塊料吧。”
常露韻不知道說什麼好,她不能體會到對方的痛苦,即使體會得到,也無能為力,只能拍拍她的肩膀說:“要不然你再跟他們說說吧,一時成績不好代表不了……”
於秀秀搖搖頭:“我已經跟老師說了,現在走,還能退一點學費。我考一年考不上,考兩年也考不上,我就是那路人。再說我弟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