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心裡不禁有些詫異:那時的我們,怎可以在這一米寬搖搖晃晃的木板橋上,健步如飛如履平地?我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在歷經歲月風塵以後,似乎才找到了一個答案。
那時的我們根本就無從選擇,因為回學校的路只此一條,縱使它再難走,我們也要學著適應,或許這也成為了我們這代人特殊的人生經歷。李家沱的車站才兩點多就開始擁擠起來,依舊如常的擰著大包小包在幾個車之間來回輾轉了幾分鐘,終於安定的坐在了開往學校的一輛車上。又經歷了二十多分鐘的顛簸,學校“宏偉”的大門終於出現在我眼前了。
走進宿舍的大門,此時還有些靜悄悄,畢竟時間還早,來的人並不多。擰著大包小包上了三樓,推開寢室的大門,只看見蘭芳一個人在下鋪的床邊坐著,拿出一本龐中華鋼筆字型,悠閒的書寫著。見我進來,她抬頭一笑。
“宋雅,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我邊收拾著從家裡帶來的東西,邊微笑著回了她。
“嗯,今天我要縫被子。如果回來晚了,今晚我不是就要把棉絮披在身上睡覺了嗎?”
“哦,這樣啊!”她小聲應了聲,又接著繼續拿起手裡的鋼筆寫了起來。
見她們都沒回來,我把自己的棉絮暫時放在相鄰的一張床上,擺開陣勢準備大幹一場了。
先把白色的棉布牽扯整齊,平鋪在床上,然後把棉絮從相鄰的床上抱過來,鋪在它上面,最後把好看的錦緞布料放在棉絮上面。由於床太窄,我不得不把這三層東西統一對摺,前後左右的度量了一陣,把最下面的白色棉布翻起,壓在了錦緞上面,扭轉了一下它,決定先把長度方向兩邊固定下來。
仔細的把錦緞和白布的位置固定下來,我就從蚊帳上面取下平時釘在上面的一根一寸多長的大針。站直身體走到窗邊,拿出買來的棉線,對著針眼穿針。
或許因為我本就近視,一連穿了幾次都沒把棉線穿進去,心裡不覺有些氣餒。
“哎,蘭芳,你······你來幫我穿穿針,可以嗎?”我猶豫了一會,回頭瞅了一眼蘭芳。不管了,反正宿舍沒人,我不找她找誰去?走到她面前,小心謹慎的開了口。
可能蘭芳此時也寫字寫得有些煩悶了,聽見我的聲音,她立刻抬起頭。
“嗯,可以,來!宋雅,把你手裡的針線遞給我!”
看來她是老手,從我手裡接過針線,她一會就搞定了。“來!宋雅,拿去!”她抬起頭對著我莞爾一笑。
“嗯,蘭芳,謝謝你!”接過她手裡遞過來的針線,我滿懷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走回到自己的床邊,躬著身子,按住固定好的錦緞和白布,戳下了第一針。沒想到平日裡看著母親的手靈巧的飛針走線,可到了我親自上陣,卻覺得這戳下去的第一針,怎麼這麼沉重?戳下去以後,又要把針從下面穿上來,感覺比從上面戳下去更難。
使勁的終於把針穿了上來,又戳了下去,如此反反覆覆的來回了二三十個回合,終於把第一面縫好了。又抱著縫好的這一面轉了個圈,把它相對應的那面順應到自己的眼前。又厚起臉皮的向蘭芳求救,她依舊爽快的幫助了我。再次回到床邊,又來回飛針走線的重複了一下剛才的動作,終於再次搞定第二面。
因為已經固定了兩面,剩下的兩面就無晃動之理由了,只不過它太長了,和床鋪的長度差不多,中間的地方有些牽扯不平整,皺在了一起,操作起來有點麻煩。眼看成功在即,我是絕對不會屈服的!又叫蘭芳給我把針穿好,再一次的重複了剛才的動作,不一會,我又搞定了一面。
眼看工作進行的很順利,第四面我不一會也搞定了,可是當我把縫好的被子摺疊過來的時候,才發現一個很嚴重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我把床單和它們縫在了一起。哎,一個多小時的辛苦勞作全白費了!因為那時的棉線都是裹在一起買的,不多不少就四根,心裡的沮喪自不用說,我還不得不重新用剪刀剪斷棉線,一針一線的把它們退出來。此舉也引來蘭芳詫異的眼神。
“哎,宋雅,怎麼回事?你不是已經縫好了,怎麼又把它拆了?”
“嗯,蘭芳,我······我······我把床單縫在了一起,所以······所以只有拆了重來!”我的臉窘得通紅,吞吞吐吐的走到她面前說道。她聽完,哈哈大笑起來。
“宋雅,真有你的,雖然我也是不久前才學會的,可也沒犯過你這樣如此低階的錯誤!”
“嗯,蘭芳,你就別取笑了!我心情都夠鬱悶了,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