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蛋出去。
張媒婆既然提到了休書,正準備再接再厲,今天就能鼓動著陳桂枝寫下了給她才好,就瞧著宋添財進來了。她臉上僵了一下,心裡罵著宋添財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可面上卻是笑著說道:“呦,這不是宋秀才嗎?幾年沒見,越發的精神了。”
宋添財把茶葉蛋擺上去,笑著說道:“我在廚房,聽著張伯孃來了,送點茶葉蛋過來給伯孃嚐嚐。雖然不值幾個錢,但也是做小侄的一點心意。我剛剛也聽到了,多謝張伯孃為我操心婚事;不過,我現在日子過的不錯,還不想再找媳婦。”
說著,不等張媒婆開口勸說,立馬氣憤難當的說道:“張伯孃,先前我和劉氏也是您做的媒。我自認為宋家沒什麼地方對不住她,可她卻在我大病之時拋夫棄子,不見蹤影。我爹孃去劉家討個公道,還被劉家顛倒黑白,血口噴人,道我們宋家苛待了劉氏。弄得我們宋家灰頭土臉的,這口氣,我如何能咽的下。若她要跟我不過下去,直接和離就是,我宋添財別的本事沒有,可卻不會連這點度量也缺。可她偏偏選了讓宋家最難看的法子,毀了宋家和我兒子的聲譽。若是她被人所害,我無話可說,可若是她真的跟人私奔,那就別怪我心狠了,拖我也拖死她。只要我一天不寫休書,她一天就見不得人。”
張媒婆看著宋添財兇狠的眼神,心中一頓,可想到那白花花的二十兩銀子。她臉上立馬裝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道:“我說大侄子,你可不能為了和別人置氣耽誤了自己。這孩子沒娘多可憐,你爹孃也年紀不小了,娶個媳婦回來幫你生兒育女,孝順爹孃,多好的事情啊。何必和旁人置那口氣呢,這人啊,肚量大些福就大些。劉家沒了姑娘,心裡急些也是人之常情。這劉氏究竟如何,誰也不知道。可若是她真沒了,難不成你還一輩子不娶妻。”
宋添財道:“張伯孃說的有理,不過,經過劉氏這麼一遭,我這心也就涼了。親孃待我兒子尚且說扔就扔,這要是後孃,人心隔肚皮,我可不放心。所以,最少等小寶長大十歲八歲再說,現在卻是為時過早了。”
這話越說越遠,張媒婆都快撐不住她的笑臉了:“大侄子,你喊我一聲伯孃,我就和你說句實話。這外面都道劉氏跟人跑了,給你戴了綠帽子。你看你堂堂秀才公,哪能讓他們這樣說嘴,早早的和劉氏斷了乾淨送了休書才是正理,別的都是虛的。不然,以後旁人說起你家孩子起來,也不好聽不是。再講,劉家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常常說你們宋家害了他們家女兒,還沒禮數。逢年過節都不去一趟,這樣的人家做你的岳家,不是太埋汰你了嗎?”
宋添財心道,說來說去果然還是休書。眼中閃過諷刺,有那麼一個私奔的娘,休沒休掉,宋小寶的出生都得給人說上幾句。要不然,他也不會一直打算去泉州了。這張媒婆說的好似為他好,其實只不過是拿錢辦事罷了。這劉家可真傻,竟然還敢這麼說話。不管是不是張媒婆聽到的還是瞎說的,他都當真的。
不過,劉家竟還敢再算計到宋家頭上,那真是不長眼了。他裝作氣憤道:“要不是劉家教出這樣的閨女,哪能害了我宋家。拜他們教養的好女兒所賜,壞了我們宋家名聲,竟然還敢擺我老丈人的款,說我宋家是非,真是豈有此理,我這就去找人好好的去討個公道。”
說著就準備起身找人的模樣,張媒婆嚇了一跳,立馬攔住說道:“大侄子,你可別衝動。我就這麼隨嘴一說,你這鬧過去,好歹他們是你岳家。你這樣做不是要給人說嘴嗎,可使不得使不得。”
宋添財卻道:“今日多虧了張伯孃和我說實話,我才明白劉氏之事不僅關係到我還連累到了我兒子。他劉家如此家教,害慘了我宋家,還敢有恃無恐,在外說三到四,簡直欺人太甚。公道自在人心,我就不信了,他劉家做出如此醜事,還能說破天去。”
張媒婆真是恨死宋添財這樣的衝動迂腐了,這要是讓宋添財鬧到劉家去,別說劉家給的好處拿不到,說不準劉家還得砸了她的招牌。這可如何得了,她連忙說好話道:“都是伯孃不好,你可別氣了,不然,你要鬧了這麼一場,伯孃就罪過大了。”
宋添財搖搖頭,感激的對著張媒婆道:“要不是伯孃,我還真沒想到他劉家是如此囂張。今日多虧了伯孃對我直言,此番恩情,添財銘記於心了。但理不辨不明,我今日是定要去討個說法的。”
張媒婆都要給宋添財跪了,這怎麼這麼油鹽不進呢。她急的腦門都要冒汗了,現在她半點不敢再提休書的事情,只要能把宋添財安撫下來,就什麼都好了。
其實,宋添財也就是嚇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