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他的諭旨是召集所有的諸王以下文武大臣,而十三阿哥這位貝勒爺自然也就包括在其中。
可是十三阿哥的身子又哪裡能禁得起這般的折騰?且不說從十三阿哥府到暢春園這一路的車馬顛簸,只說進了園子,還有好長一段路是得憑腿自己走,就不是十三阿哥才調理到能拄杖慢行的身子骨兒能承受得了的。別說康熙不知道十三阿哥的身子狀況,派駐在十三阿哥府裡的太醫們定時向其呈報的病案可不是報假的,況且在以前宣諭的時候,他還都能想到把十三阿哥摘出來,沒理由偏這回就忘了。
蘭靜想不出康熙讓十三阿哥過去的理由,於是只能認為他是誠心禍害這個兒子,事實上的結果本也就是如此,若不是四阿哥、十阿哥等人一路扶攜照顧著,說不定十三阿哥這麼長時間以來的治療調理休養就又前功盡棄了,饒是如此,他也是休養了近一個月都沒還沒完全恢復到之前的狀態。
眼看著自己的丈夫被如此對此,蘭靜當然會有怨念,實際上更準確的說,她是很憤怒,只是這個人畢竟是十三阿哥的父親,有些話不太好由她的嘴裡說出來,但有些話卻是該說就得說,而阻止十三阿哥去做這種可能會送命的話,蘭靜說出來也不是詢問的口吻,而是直接做出了決斷。
“也好,”十三阿哥對自己的身子情況也是心中有數的,所以也沒強犟著堅持,“一會兒我就寫摺子跟皇阿瑪告罪。”
“我叫人去找太醫來。”蘭靜接著說道,要請病假,總要有醫生診斷的。
只是,蘭靜雖然做出了這樣的決斷,卻還是有著擔心的,以前三阿哥只是在母妃喪期內剃頭,才被封的郡王爵就被降為貝勒了,這回十三阿哥的乾脆不到場比起那個來自然可是嚴重的多了,雖然他是有著病重的正當理由,但康熙真若是要追究,又怎麼會管這些?雖然他自己對良妃娘娘的出身大加過指責,但並不等於他會願意看到別人對自己女人薨逝有所怠慢,更有甚者,說不定他還有可能為著良妃娘娘的薨逝而覺得歉疚,於是會由此而遷怒到致哀沒到位的人身上,而乾脆沒到場的,自然也將會承擔他最大的怒火。
即使考慮到了這些情況,也有了這樣的擔心,可是十三阿哥卻真的是不能去的,因為他的身子實在是不能再虧了,這進宮盡哀可是比前次的暢春園之行要累上十倍百倍的,若真的堅持去了,那基本上他就只有躺著回府這一個結果了,至於以後什麼時候再能站起來,恐怕也只有看老天安排了。在這樣的前提下,蘭靜和十三阿哥再怎麼有顧慮,也只能是硬著頭皮請假了,不過,為了避免康熙的怒火,蘭靜建議讓十三阿哥在告罪摺子中寫上,希望康熙允准由長子弘昌進宮代父進孝盡哀。
良妃娘娘是康熙的妃子,她薨逝了,皇孫們也是要進宮盡哀的,但只以成年的為限,弘昌是不需去的,但為了能消除康熙可能會有的怒火,蘭靜也只好累累兒子了,好在經過這段時候的練武,他的身體素質還是不錯的,應該可以禁得起這番折騰。
“也好,”十三阿哥想了想也點了頭,“若皇阿瑪準了,就讓他多跟著弘暉行事。”
康熙確實是準了,也沒對十三阿哥的告病之舉橫挑鼻子豎挑眼,反倒是勉勵了幾句讓他好好養病的話,於是蘭靜就帶著米蟲,換好了適時應該穿著的服飾,進宮去了,一路上,蘭靜還不時的囑咐著米蟲相關的注意事項,米蟲則是稟持著他一貫的風格,只靜靜的聽著,既不應和,也不反駁。
“福晉,快到宮門了,”趕車的人出聲稟報著,“奴才看見雍親王的車馬了。”
“行了,停車吧。”蘭靜吩咐一聲,自己則為米蟲整了整本就沒亂的衣服和頭髮,又囑咐他了一句,“記著,一切多照著你弘暉哥哥來行事,也注意不要傷了身子骨兒。”
這話其實之前蘭靜已經囑咐過了,但這回米蟲卻是有了反應,他抬頭看著蘭靜,點了點頭說道,“額娘放心,我會做好的。”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你會做好的。”蘭靜伸手將米蟲摟進懷裡抱了抱,然後牽著他的小手道,“來,咱們下車。”
將米蟲託付給弘暉,並由四阿哥帶著他們離去之後,蘭靜則是和四福晉一起去往後宮,一路上雖有寒暄,但並不象往常一般多言,畢竟今天的日子有所不同。等與其他皇子福晉們匯合之後,大家的情況也都是差不多,簡單的問候之後,就是一臉的肅穆,而八福晉的臉上,卻是木然多過悲悽。
看著眼前的一片稿素,想想之前與良妃娘娘的幾番接觸,蘭靜也很有些感觸,她也聽說了那些傳聞,說良妃娘娘是為著自己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