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她卻只好象是二十四、五歲的人似的。
看著年輕倒也罷了,原本蘭靜還想著能鎮住漠北蒙古的女子,必然要有一定的威勢,而從她縱著手下胡為和張狂,以及剛才讓十三阿哥出府相迎之事來看,她自己顯然也不是個低調淡然寬厚明理的人,因此蘭靜想象中就覺得恪靖公主應該是會有一雙利眼,會有一種很盛氣凌人的感覺,至於面孔,即使不是很方正,大概也會帶著些剛硬的線條,另外她的嘴唇,較之常人應該也會比較薄,在現代時蘭靜好象聽過一個說法,搞政治的人大多嘴唇比較薄,即使以前不薄,隨著他說話的日益增多,也會變得薄起來。
可是蘭靜現在看到的恪靖公主,不說是完全顛覆了她的想象,至少也是與之相差甚多的,她看向蘭靜的方式並不是盛氣凌人的,而是一種觀察,一種審視,她的目光也不是很銳利,當然也不是很親切的,而是有些淡、有些平、有些深、有些沉,反正是叫人很難看出心思的。她的面孔和康熙一樣,是一張容長臉,也沒有什麼剛硬的線條,她的嘴唇也不是很薄,當然也不是很厚,而是保持在一個適中的程度。總而言之,恪靖公主給蘭靜的第一眼感覺,就是一個很莊重的典型皇家公主的形象。
當恪靖公主看向蘭靜的目光中審視的意味越來越濃、面色也越來越沉靜的時候,蘭靜覺得自己再與她這麼著互相對視就不怎麼合適了,於是先巧笑嫣然的看向十三阿哥問道,“爺,這就是四姐了嗎?”
“是,”十三阿哥笑著點頭說道,“這就是你一直想見到的四姐。”
這可真是胡說,蘭靜在心裡衝十三阿哥翻了個白眼,自己什麼時候說想見恪靖公主來著?哦,好吧,或許以前自己是有過這個心思的,可是在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她就已經完全沒了興趣。當然這些心裡活動蘭靜是不會表現在臉上的,她將自己那巧笑嫣然的面孔從十三阿哥那裡轉為對著恪靖公主,而且還又加深了幾分。
“果真是四姐,”蘭靜的眼神中也開始閃爍出欣喜的光芒,“哎呀,我這可是久仰大名了,其實也不獨是我,其他的兄長嫂子們還有弟弟弟妹們,提起四姐來也全都是驚歎不已呢。卻沒想到四嫂此次回京後,第一個踏入的家人府邸,居然是我們府,這真是讓我太高興了”說到這兒,蘭靜又看向小樓和小牆她,聲音裡帶著不高興,“你們是怎麼回事?剛才不知道幫著給我四姐掀轎簾,現如今又不知道幫著去扶我四姐下轎,也好讓我給四姐請個安,平時我瞅著你們只是笨一些,卻沒想到居然還這麼沒眼色。”
是的,到了這個時候,恪靖公主還是端坐在轎子之中,所以蘭靜的請安禮也就到現在都沒有行,雖然說蘭靜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是要向恪靖公主行禮請安的,但是恪靖若是連轎子都不下,就這麼端坐著受禮,卻也是絕對不應該的。蘭靜這個禮若是就這麼行了下去,恪靖公主可以說自己是沒來的及下轎,而蘭靜則就只會被人笑話不識禮數,有失皇子福晉的風範了。
“還不快去”十三阿哥瞪了剛要往恪靖公主轎子走過去的小樓她們一眼,結果倒讓她們因為要停下來聽他的訓話,反而被拖慢了腳步,“福晉平時縱著你們,倒越發慣得你們懶了,你們不想著趕緊去幫著扶我四姐下轎,是打量你家福晉現如今的身子能經得住久站,還是想讓人說我四姐不知禮數?”
“奴才不敢,”小樓她們自然明白蘭靜和十三阿哥只是在拿她們做藉口,但也還是配合的匆匆跟十三阿哥和蘭靜行了個禮,“奴才們只是沒想到。。。。。。奴才們這就去扶公主下轎。”小院說完話之後,就趕緊叫上小莊一起準備走向四公主的轎子。
“不用了,我已經下來了。”這時候恪靖公主扶著她自己的丫環走出了轎子,而她的轎伕們則在十三阿哥府裡下人的引領下,將轎子抬往別處擱置。
“到底還是四姐會調理丫頭,”蘭靜對恪靖公主笑笑,又橫了一眼小樓她們,“行了,等你們想起來要動,這黃瓜菜都涼了,你們好生看看人家,也該好生學著些。”
“是。”小樓她們也不多言,只答應一聲,就退回到蘭靜的身後肅手站立。
“看我,讓她們氣得連正事都險些忘了,”蘭靜別說邊走向恪靖公主的面前,既然她已經下了轎,自己自然也該好好的給她行個禮,“兆佳蘭靜請四姐安。”
“兆佳?”恪靖看了看蘭靜,淡淡笑著說道,“你阿瑪是兵部尚書吧?我記得那個花露水好象就是你們府里弄出來的吧?倒確實是個好東西,我也一直用著呢,只不知現下你們府裡還有沒有象這樣的好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