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打在女孩的臉頰上。然後,他把女孩塞進後座,並用上衣遮蓋她的身體。接著,佐伯發動引擎,踩上油門。
佐伯從小就沒有對任何人施過暴力,看到電視上播放虐待兒童的新聞時,他胸中總是充滿了厭惡。可是如今,自己卻毆打一位少女並使她受傷,直到現在,手上還留有剛才打人的那種觸感,這種感覺就像有無數只不停蠕動的小蟲爬滿了自己的手掌。佐伯感到害怕,他揮動著雙手,想將這種異樣的感覺甩掉,可是無論他怎麼用力,手上的感覺始終沒有消退。
佐伯把女孩從車裡抱出來,朝家中走去。為了不讓自己抱著女孩的身影被燈光照射到窗上而被人發現,佐伯沒有開燈。少女的雙臂和頭髮在月光下來回晃動,來到滿是木屑的房間後,佐伯將女孩放進問未完工的那臼棺材裡。
長方形的空間剛好可以安放少女的身體,從頭到腳一絲不差,彷彿這個箱子原本就是特地為她量身訂做的一樣。但是,佐伯始終不敢正眼看女孩青腫起來的臉,女孩的口鼻處仍然流血不止。正是由於自己內心的黑暗深深地烙在女孩這張臉上,所以佐伯根本無法坦然面對。他趕緊蓋上棺材,並在木板上釘好釘子。蓋板上預先留有兩個小洞,佐伯要在這兩個孔洞上安插換氣用的竹筒。
在掩埋浩介的地面附近,為女孩準備的土坑正張口以待,它似乎早就預料到今天的到來。在月光的照射下,這個黑洞洞的土坑顯得有些追不及待。先前從洞裡挖出來的泥土,在旁邊形成一個小丘。
佐伯從屋裡拉出棺材,從遊廊直接搬到庭院裡,慢慢向這裡靠近。裝有一個人的棺材,沉甸甸的。
將棺材放到坑裡後,佐伯拙兩根用來通風的竹筒插到棺蓋上的小洞裡。然後,他便用鏟哥把旁邊的泥土一鏟一鏟地蓋到棺村上面。開始的時候,泥土落到棺村的蓋板上會發出啪拉啪拉的聲響。不久,當棺材完全被泥土覆蓋後就再也聽不到什麼聲響了。想不到,填埋這項工作還挺費時間,佐伯渾身都冒汗了。由於回來後還沒有換衣服,所以上班時穿著的西褲此時已沾滿了泥土。過了一會兒,完成了填土的工作後,佐伯又用鏟子平整了一下地面。
掩埋浩介的時候正是夏天,當時佐伯將牽牛花的藤蔓纏到竹筒上,可是現在的季節裡卻辦不到。牽牛花是熱帶植物,耐寒能力差,如今,矮牆旁邊的雜草叢中就只能突兀地立著幾根用途不明的竹竿。不過,即使是這樣,恐怕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吧,到時只須向別人解釋,說這是夏天種牽午花時遺留下來的東西就行了。
為了掩蓋挖掘時的印痕,倒伯又把花壇上覆蓋著的稻草挪過來鋪在竹筒周圍。經過這樣一番設計之後,就看不出土方填回的痕跡了。
佐伯放下手中的鏟子,來到遊廊邊坐下。他呆呆地看著牆邊的竹筒好一陣子。現在,女孩完全被埋入了地底。
只有遊廊與外牆間的庭院阜沒有種樹,裡面只有幾個花壇、一個晾曬衣物的曬衣臺和幾根竹竿。不過,朝遊廊的兩端望去就可以看見成排的樹木,晚上這些樹木就形成一道黑色的高牆。當風吹來的時候,地上的黑影便開始各自扭動自己的身體。佐伯摸了摸帶有指甲劃痕的手背,毆打女孩面部的感覺已經從手上消退了。佐伯把手貼在臉上,突然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嘴角已綻放著笑容。
從遊廊走進家中,佐伯檢視了女孩隨身攜帶的提包。他找到防身用的催淚噴霧器,還有學生證。翻開證件一看,照片上的女孩長得很清秀。
照片下記載著年級、班級和學號,姓名欄裡寫著";森野夜";三個字。佐伯站在遊廊上,一邊看著豎立在矮牆旁的竹筒,一邊在心中默唸這個名字。
原來剛才自己掩埋的那個人也有名字的,佐伯這才注意到這樣理所當然的事情。躺在地底的女孩也有父母的,父母給女兒取了名字,並用愛心將其撫貪成人。而就在剛才,自己活埋了這個愛的結晶。
腦子裡充滿了甜美的陶醉,這樣的狀態就好像糖水滲入棉花一樣擴充套件開去。當那個遭毒打而受傷的女孩還在地面的時候,予人的感覺只有恐怖。然而,不可思議的是,將她埋人泥土裡,使其從地面上消失的時候,之前的恐怖競變成美妙的心情。
這時,佐伯的耳畔傳來微弱的聲音,幾乎一陣風就可以把它吹走。
佐伯看了看矮牆旁邊的幾根竹筒,銀白色的月光在黑暗中勾勒出那一排竹筒的輪廓,地止有它們的影子,都朝著佐伯這個方向伸展開來。在這幾根竹筒中,只有四根相對較粗。
剛才聽到的聲音好像從這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