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英緊張的四周看了看,幸虧沒人聽見這話,忙喝令他住口。
回家吃了晚飯,張明英照例要過去看看,安慰陳玲一家。陳曉飛一個人站在院子裡,站在這黃昏的餘輝裡,腦海中總還浮現小珊子可愛而蒼白的面容,眼裡的光,口中的聲音,彷彿是來叫冤的。他想為她伸冤,卻無能為力,只有把一腔憤怒與冷笑吞嚥進肚子裡,小珊子的死是他早已預料到的,只是未想到當小珊子真的死了以後自己會如此的平靜,是良心泯滅了嗎?陳曉飛總還明白,在這小村,他的靈魂漸漸受到愚俗的侵蝕,稜角受到愚昧的磨礪,心裡少了一些嫉惡如仇,卻多了些順從。
他燃起一支菸,站在院子裡看西天,夕陽雖已落盡了,殘留著的餘光還奮力往雲層上鑽,以至於照亮了雲層,使得雲層又多少帶給這大地一些光明,但那幾道餘光也終於消失後,黑暗完全籠罩下來,像是一個墳墓,把黃繆村寨埋葬。陳曉飛忽然自言自語:“埋葬罷,埋葬罷,把這所有的愚昧所有的無知一起埋葬,把這幾千年的落後思想一起埋葬。”他的聲音飄散在夜風裡。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