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魔人的婚後日常》最快更新 [aishu55.cc]
稍微說說這段故事裡的男主人公,費奧多爾吧。
彼時,費奧多爾剛離開他最後一個由他人給予的家。在這處偏僻但不乏豪華的別院中生活的日子,讓他習得了應當掌握的一切,也得到了足夠他揮霍的遺產。
大多數人依靠這筆錢,能閒散地度過完滿的一生,費奧多爾卻屬於那難尋的少數。
在遺囑上籤下名字後的幾日內,他就遣散了所有人,將這筆錢全花光,離開舒適的別莊,踏上游學旅途。
至少,他對外宣稱如此。
而這座位於三角洲上的城市,則是費奧多爾旅途中的一站。
聖彼得堡如今正處於兩大勢力的角力之下,不算平靜,但也不會對普通人的生活帶去過大的動盪。
在很多地方都出現過類似情況,年輕氣盛者想要打破長久以來的勢力格局,由此引發了一系列混亂。
在這個故事裡,前者是彼得堡新上任的市長。
受到以庫圖佐夫為首的老派勢力的舉薦,新市長才坐上這位置,甫一穩固,他邊大刀闊斧,開始了改革,說是要改變城市為大型幫派佔有的局面,用大白話解釋便是:重新劃分地盤。
一邊是並不認為自己的地位會受到動搖的舊貴族,一邊是迫不及待想迎來新世界的冒頭者。
在這二者間,大有手腳可為,
費奧多爾並未設立嚴謹的計劃,甚至毫無打算。
一路行來,他都是如此。
這回,他也不過是剛進城就聽說了市長家眷遭遇車禍一事,於是來到庫圖佐夫家,用看似無害的外表,受旁人邀請參加了一場例行的晚宴。
庫圖佐夫的死想必會在今夜傳遍大街小巷,有多少人會度過一個不眠之夜?
他很期待之後的發生。
離開庫圖佐夫家的費奧多爾,漫步在街頭。
他是頭一回見到聖彼得堡的秋季。
白日裡金綠片片的樺樹在醜陋夜燈下,顯出妖異色彩,涼風習習,已不是穿薄衣的時候,對一年四季都著厚襖費奧多爾來說,倒是並無影響。
和遊客們行走的方向相反,費奧多爾去往自己臨時的住處:佚名大街。
同樣有河水流過的佚名大街,與其他地方相較,算是殘破得不堪入目。
這並非是說它荒涼。
走在河畔旁,能聽到從家家戶戶的窗子裡傳來說話或是嚎叫,做工聲響持續不斷。
在大多旅遊攻略網上,佚名大街都被當作混亂的代表,小偷自不用說,混混鬥毆、受賄的巡邏人員也是常被提名的存在,甚至還有人說:全彼得堡的搶劫事件,都能在佚名大街裡找到犯人。
費奧多爾在此地倒是自在,至少沒有不長眼的推銷者上前靠近。他一邊小酌,一邊哼著歌兒,行走在月色下。
就是在這時,他遇見了柳鮑芙。
*
人人都知道柳鮑芙。
穿著綴了層層疊疊禮服裙的美麗女性,出現的地方不是主題公園,也不是電影裡,而是佚名大街上,誰都會多看一眼。
在佚名大街,哪怕未曾聽過柳鮑芙這一名字的人,也會在初次見面時就對她留有印象。
今日午後,費奧多爾在旅館裡用下午茶時,柳鮑芙便從窗外走過。
當時,他的視線只是無意識停留在馬路上,老闆便靠近了他的桌子,說:“那可是個名人。”
費奧多爾瞥了老闆一眼,轉向窗外。
天氣不熱,女人卻打著陽傘,裹在華麗的曳地裙種,正同街邊賣曲奇的小女孩講話。
她燙捲了黑髮有幾縷垂落肩頭,輕輕晃動,側臉像是用麵糰捏出來的娃娃。
這一身打扮,完全是舊貴族的復刻。
“什麼意義上的有名?”費奧多爾說。
這話一聽就是懂的,一旁客人笑嘻嘻道:“當然是你想到的那種。”
老闆擺好茶點,說話的熟客坐到了費奧多爾對面,像是將這兒當成了觀賞位。
哪座城市都不乏遊手好閒之輩,這家旅館一樓又是餐廳,格外適合打發時間。
前後左右,零散五六人都盯著窗外的身影看,像極了一群被玻璃窗困住的蒼蠅。
什麼啊,說著不堪入耳的話,實際上根本沒行動。費奧多爾毫無興趣,端起茶杯。
路邊年輕女子買下了女孩籃中全部的餅乾,提著袋子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