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蘇耀國受到米國總統埃蒙斯邀請訪米,幾乎轟動了整個世界。
很多國家的人,都坐在電視機前看著轉播,他們都看到了紅旗轎車,看到了世紀握手。
那一次,四手相握,這個世界風止雨歇。
時光荏苒,白駒過隙,四十年彈指一揮間。
有些人的頭髮白了,有些人已經不在了。
這一次,這一臺紅旗轎車重又出現。
只是單純的為了受委屈的孩子出氣,還是有著更深層次的意義?
看著這一臺轎車緩緩開過來,蘇銳的眸光微動:“哥。”
蘇無限還有點不太適應這樣的稱呼,回道:“嗯?”
“這臺車,這次應該是最後一次出現在米國了吧?”
“可能是吧。”蘇無限停頓了兩秒才回答。
“爸老了。”蘇銳輕聲說道。
“不止是爸老了。”蘇無限看了看自己的弟弟,眸光之中所體現出來的情緒稍稍有些複雜,隨後,他笑了笑,說道:“我也是。”
蘇銳聞言,眯了眯眼睛。
和以往遇到危險的本能反應所不同的是,蘇銳的這一次眯眼,是為了不讓眼淚流出來。
而此時,車子已經駛到了蘇銳跟前。
那車標的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可見。
紅旗!
這一次,獵獵紅旗,註定要在這大洋彼岸異國他鄉的土地之上迎風招展!
…………
紅旗轎車行駛到蘇銳的跟前,緩緩停下了。
坐在後排的人,並沒有像蘇無限一樣在車裡等了這麼久,而是直接開啟了車門。
一個身穿灰色中山裝的白髮老人,出現在所有人的眼睛裡。
中山裝。
這個在華夏重要時刻極具象徵意義的服飾,這一次,被這個老人穿在了身上。
自從退休之後,蘇耀國穿運動裝已經很多年了,這一次,當老爺子重新穿上中山裝的時候,讓人剎那間有些恍惚,似乎又回到了四十年前。
可是,他的那
滿頭白髮,又在提醒著所有人,此刻,已不是從前。
“爸。”蘇銳喊了一聲,眼眶更紅了。
停頓了一下,他說道:“我給您拖後腿了。”
在蘇銳看來,讓老爺子一把年紀還遠渡重洋來替自己撐腰,這就是做兒子的失敗。
蘇無限微微一笑,在一旁搖了搖頭,似嘆氣,似感懷。
蘇耀國也笑了笑:“臭小子,怎麼會拖我後腿?我欣慰還來不及。”
我欣慰還來不及!
老爺子的這句話,無疑給蘇銳這一次的米國之行定了性了!
蘇銳的喉嚨被一種情緒堵住了,他想要說一聲謝謝,但又覺得這兩個字太輕太輕。
“蘇先生,您好。”
米國國防部長拉米瑞茲說道,隨後,他敬了一個軍禮。
他眼中的情緒,從意外、震驚、波瀾四起,到現在的鄭重與肅穆。
拉米瑞茲身後的那些高階軍官們也是一樣,他們齊刷刷地抬起右手,放於太陽穴的位置,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寫滿了認真。
甚至有些軍官的眼底還有著掩飾不住的激動。
沒有誰不認識這個華夏老人,每一個人的心裡面對他都充滿了敬意。
這種立場,和國別無關,和立場無關。
在這個老人的面前,絕大多數米國人心中所擁有的毫無來由的驕傲,都蕩然無存。
…………
這一臺紅旗轎車上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舉世矚目,盧娜機場更是彩旗飄飄。
而這一次,沒有彩旗,沒有歡呼,有的是一地的傷員與血跡。
這位老人上一次來到此地的時候,兩國在止戈多年後迎來了真正的破冰。
可這一次,是否會烽煙再起?
蘇耀國的個子並不算高,可是,他就這麼站在盧娜機場上,在拉米瑞茲等一系列高階軍官看來,這位老人彷彿撐起了天與地。
所謂的定海神針,不外如是。
蘇耀國的雙腳站在米國的國土上,已然定了這裡所有的風波!
拉米瑞茲雖然身為國防部長,但是,在他看來,自己和蘇耀國之間還是相差了無數個級別,是的,哪怕連做接待工作,也很是有些不對等的。
“蘇先生,您這次來……”拉米瑞茲還沒說完,主動把後面半句話給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