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而言,李悠然的的確確是年輕的。
胡天福強行追求李悠然的事情,在整個川中江湖鬧得沸沸揚揚,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對此,露天心雖然沒有公開表態,但是她內心深處認為胡天福是配不上李悠然的。
在露天心的眼中,李悠然這麼出塵如仙子一般的姑娘,怎麼可能和功利心如此之重的胡天福在一起?那是對這姑娘的玷汙!
不得不說,露天心雖然是峨眉派的人,但是評價人評價事都是就事論事,一碗水端平,絕無半點偏袒,這種性格極為難得。
當然,露天心的這種表現,落在世人們的眼中,就是代表著“不好相處”了。
然而,露天心並沒有回答胡天福的問話,場間陷入了沉默。
胡天福也不吭聲了,站在原地,望著露天心,眼底帶著一絲難堪。
其實,現在他在峨眉的地位已經逐漸的水漲船高了,就連掌門跟他說話都是客客氣氣的,哪像這露天心,著實沒有半點客氣的意思在其中。
沉默了幾分鐘之後,這時候,一旁的曉依出聲了:“師父是要去雲遊四海。”
“雲遊四海?”
聽了這句話,胡天福的表情立刻變得難看了起來!
身處於江湖之中,在胡天福看來,雲遊四海這件事情,在很大程度上已經可以等同於——駕鶴西去了!
古往今來,絕大部分選擇雲遊四海的高手們,都沒有再回到山門!就像是仙俠裡那些破界飛昇的仙人們一樣,幾乎不可能迴歸!
一位實力超絕的太上長老,對於整個門派來說,都意味著極為重要的震懾性力量,如果露天心離開了峨眉,那麼江湖上對於峨眉的畏懼將會至少減少三分之一!對,就是這麼誇張!
胡天福知道,按照自己的發展軌跡,日後成為整個門派的掌門人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他想要一個全盛的山門,自然希望太上長老能夠一直守在這裡!
在這一瞬間,他的腦海裡面瞬間閃過了很多想法。
露天心從胡天福的眼神之中就能夠看明白一切,她冷笑了一聲:“怎麼,老身要下山,你還想阻攔?”
胡天福立刻身體前傾,作了一揖:“師叔祖,請您三思啊!您這一走,對於峨眉來說,可是重大的損失!”
“放肆!”
露天心的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猛然一拍椅子的扶手:“我怎麼做,還需要你來指點我嗎?”
胡天福雖然微微躬著身子,看起來充滿了尊敬,可是,他的言語之中卻帶上了強硬的味道:“弟子不敢,只是師叔祖,您已經成為了峨眉的符號,如果就此離開的話……”
“我不欠峨眉什麼。”露天心一指門口,“你給我出去,我做的決定,你還沒有資格過問。”
胡天福被這樣不留情面的斥責,面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搖了搖頭,說道:“師叔祖,此事對於峨眉事關重大,我會將此事立刻稟報掌門,請他定奪。”
這一次,胡天福又用錯了詞。
“定奪?”露天心冷笑了兩聲,“我做的決定,還需要別人來定奪?你給我出去。”
說完這一句話,露天心渾身的氣勢驟然升騰了起來,一頭如雪的長髮竟然無風自舞!
胡天福已經看出來,露天心發怒了,如果自己再待下去的話,說不定這個脾氣暴躁的太上長老可能要出手打人了。
於是他梗著脖子說道:“師叔祖,告辭。”
說完,胡天福抬頭掃了蘇銳一眼,然後便帶著隨從轉身離開了。
出了門之後,他回想著剛剛充滿了“恥辱性”的場景,憤怒的低低罵了一聲:“這老處-女,真是拎不清輕重!”
在整個峨眉山,上上下下都對胡天福無比的尊重,可偏偏到了露天心這兒,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長老,咱們怎麼辦?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掌門?”
“當然要告訴掌門,此事非同小可,事關峨眉未來發展,絕對不可以怠慢。”胡天福說道。
他帶著手下人朝著掌門所在的院子匆匆走去。
不過,走到一半的時候,胡天福像是想起來什麼,又停下了腳步。
“長老,怎麼了?”
胡天福的表情變得陰狠了起來:“太上長老房間裡的那一男一女是誰?”
“不認識,我從來沒見過。”
“女的我覺得眼熟,應該有過一面之緣,可是這男人卻從來沒見過,他們一定有蹊蹺!”胡天福發著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