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抽泣起來:“在日本屏風後邊。屏風把
它掩藏起來了。”
他兩次跳躍就到了那裡,用手指輕輕彈了彈
螢幕的一邊。
“它通向什麼地方?快說!”
“通向屋頂閣樓。卡倫通常在那裡完成她大
部分的寫作。從來沒有任何人上那兒去過——甚至我父親也沒去過。啊,請不要……”
那是個普通的門,安裝在一厄爾【注】寬的
房間牆上。他的熱度像消耗盡了,使他比以前更冷靜。他沒有移動,沒有觸控那門。他凝視著。
然後他轉過身來。
“這門有個門閂,門閂是在插座中,是在門
的這一邊。”他現在一點也不生氣了,僅僅警戒著——警戒著,就像他起初來到這間房間時一樣。他的雙肩有些聳起,“你觸控過這個門閂沒有?”
“我沒有靠近它。為什麼——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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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一次咯咯地笑了,又是那種相同的乾巴
巴的毫無幽默感的笑聲。
“我——我不明白,”伊娃低聲地說道。
“這看起來確實對你很糟,美人兒。”他說,“這看起來對你確實像是螢幕。”
幽靈似的聲音在臺子那裡似隱似現的。這使
他們兩人都愣住了。伊娃的頭髮——她能感到每根頭髮都豎起來了——使她的頭皮發麻。它是汩汩聲,微弱的渾濁的汩汩聲,可怕的汩汩聲,但那是人……並且活的。
“啊,我的天啊,”伊娃低聲地說,“她是
——她是——”
在她能移動之前他越過了她。並且,當她發
現她的腿有力量移動時,他已經跪下來了。
卡倫的雙眼睜開著,並且有非常強烈的目光
瞪視著伊娃,致使伊娃閉上了自己的雙眼,以切斷那耀眼的光芒。但是,她又睜開了雙眼,因為她仍然能聽到那種汩汩聲,汩汩聲是來自那個被割破的咽喉,並不是那不再堅硬的沒有血色的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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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粗暴地問道:“蕾絲小姐,誰刺入
——”他不能說完了。耀眼的光結束了,再也不移動了,並且,某種紅色的東西從卡倫扭曲的嘴裡流出——在她盲目地轉過頭之前,伊娃看到了這種情形,她自己突然一陣喘息。
那個人站起來:“可以發誓地說,她死了。
該死的!她像那樣抓住了……”然後他拿出了香菸,非常緩慢地點燃了它。他把燒過的火柴放入他的衣袋,並且沒有再看卡倫一眼。
當他說話的時候,詞語與煙一道從他的堅硬
的年輕的嘴中流出來:“你還有什麼要為你自己辯解的嗎?”
伊娃能做的僅僅是看著他,由於震驚她幾乎
聽不到他的聲音了。
“不再為你不在犯罪現場的證據絞盡腦汁
了,”他苦澀地說,“今天到底是什麼把我帶到這裡?我在變得軟弱。”
“你是說——”伊娃用破裂的聲音開始說,
“你是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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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麗的小姐,你處在一個困難的位置。要
麼你是我曾經見到過的最傻的日本人,要麼就是最聰明的。”他的冷冷的雙眼在她身上沉思著,仍然在審視著,仍然在困惑著。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支支吾吾了,“我沒做——”
“當你到達這裡的時候,她還活著。在日本
人離開和電話鈴響這段時間內,沒有任何人能夠透過起居室進入或者離開臥室,因為這正如你自己所說的那樣。任何人都不能透過這些上了閂的窗戶出去,任何人都不能透過這房間僅有的另外的一個門出去——因為它是通往那個屋頂閣樓……因為它的門閂是從裡面插上的。因此,完全沒有別的任何方法能夠出去。這些你自己計算得出來。”
她摩搓著她的眼睛,突然地顫抖了:“我非
常地遺憾,”她用平靜的聲調說,“我認為我是有點——有點為卡倫的死震驚……你不能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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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他那空閒的手把她拉過來,並且把她扭
曲,直到她瞪著眼看著他那不安的灰色的雙眼。
“我認為,”他殘忍地說道,“沒有任何人出去了,因為沒有任何人能夠出去。我想說的是:在這上帝詛咒的整個世界中,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