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抿著,兩邊各坐了一個強壯的男子,怎麼看怎麼覺得像是押解罪犯的官差。
自古流放罪犯都是往偏僻的地方流放,可是按照他們的行程,明顯是從蜀地往長安走的,頗為奇怪。督主看了他們幾眼,又覺得不對了。
他們七個人六匹馬,又是輕裝上陣,身上只有一天的口糧和飲水,怎麼會有人比他們還靠近驛站?除非說這些人夜裡休息在路上,他們騎馬走一天的路,這些人走了兩天。
但是方才那小夥子說的明明就是早上出驛站,難道這一撥人有問題?
督主手握住馬鞭,又暗暗給三個錦衣衛使了個眼色,剛想提醒山陽澤,就見他站起身來,走到五人的商隊面前,跟領頭的老人家道:“借我們點火,讓我們也烤烤鞋子。”
說完他也不等人家答話,直接下手就往火堆裡撿柴火去了。
督主心裡一驚,剛想站起身來,就見一路上坐在山陽澤身前不怎麼說話的小書生開口了,道:“你別過去,他們都是鬼。”
目瞪口呆,督主起了半個的身子頓時又回了原位。
只見那邊山陽澤的手已經伸進火裡了,很是奇怪,原本看著是橘紅色的火焰,在山陽澤伸手進去便成了青紫色。
山陽澤一笑,拿了跟柴火揮了兩下,火滅了,督主這才發現他手上哪裡是什麼柴火,分明就是人的腿骨!
山陽澤微微用力,只見那腿骨碎成了粉末落在地上,那五個鬼臉色一變,方才的暖色調頓時成了青灰色,領頭的老頭道:“你壞我好事,本來想只要他一個的,現在你也躲不過去了!”
呸!不過用了符籙遮了遮妖氣,你還真當我是人了。
山陽澤一掌拍過去,把老頭手裡揮舞的腿骨打了個粉碎。骨頭斷裂咯噔一聲,聽的在座幾個人是從裡涼到外。
陰風突起,只見方才從眾人面前跑過跳崖的那男子從涼亭外直撲進來,雙手做出個撲捉的姿態就衝著還躺在地上昏迷的錦衣衛去了。
只聽得“嗷嗚”一聲,黑狗擋在眾人面前,張開一千年沒刷過牙的嘴,衝著那鬼一聲叫,便見那鬼左右晃了一下,回過神來立即退出了涼亭。
那邊山陽澤以一敵五絲毫不見慌亂,五隻鬼飄在空中,從幾個方向將他圍了個結結實實,只不過那鬼不管用什麼打到他身上就真的跟鬼似的,輕飄飄的一點力度也沒有。
倒是山陽澤一拳拳出去,拳拳見肉,每一拳打到鬼身上都打的他們一陣晃悠。
督主有心上去幫忙,只是他打人的經驗有,跟鬼的話,不管幹什麼都沒經驗,於是他看了看郭前,問道:“可要我們做些什麼?”
郭前搖了搖頭,道:“這幾個鬼是今天才死的,並沒有多厲害,一會就好。”
話音剛落,山陽澤那邊就結束了戰鬥,幾個鬼面目猙獰倒在地上,山陽澤口中念著新學的咒語,只見那鬼身上青煙冒起,不多時,地上便只剩下五個黑色的小球了。
這時,一直徘徊在涼亭外的跳崖鬼也衝了進來,只不過他的幾個同伴都已經被收了,他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也沒花什麼功夫也褪去了人身,一樣化成了小黑球一隻,就是比方才那幾個顏色稍深些,個頭也要打上一點。
隨著幾個鬼消失不見,昏倒的錦衣衛身上放的木片突然毫無徵兆的落了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猛地翻身坐起,大叫一聲:“嚇死我了!”
山陽澤掂了掂手裡的六口鬼,用符紙包了個紙包,心道回頭就給老道士送去。橫豎他們龍虎山香火旺的不得了,超度鎮壓什麼的,最合適了。
當然,他是絕對不會承認這是遷怒的。
涼亭裡的鬼火熄滅了,只剩下那疑似押解逃犯的三人面前還有一小堆火,其中一個官差苦笑道:“我還以為……這路上我來來回回走了好幾次了,這還是第一次看見鬼。”
山陽澤一邊將方才用來給錦衣衛安魄的木片收起,一邊道:“那幾個鬼是今天才死的。你看他們一身溼透,在火邊烤火,那小夥子又說下雨等等,想必是今日路滑,不小心跌下山崖的。”
督主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這雨是午後下的,沒道理到天黑身上還是溼的。”
“不過一開始跳崖的那個。”山陽澤捏了捏手裡的紙包,道:“這個死了想必有些時日了,已經能找替身了。也不知道後面死的那五個人跟他有沒有關係。”說完他又看了看周圍環繞的大山,道:“這地方,每年不知道掉下去多少人,山裡不知道有多少孤魂野鬼。”
話音剛落,山裡便響起不知名的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