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齊老二撕碎報信用的符紙,屋裡幾個人都覺得溫度似乎下降了幾度,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
山陽澤道:“你這是做什麼?”說著,他從袖口裡掏出幾樣東西來,道:“你看這是什麼?”
隨著這幾樣東西放在桌子上,溫度又升到了夏日正常的溫度,不過齊老二的臉色又變了。
第一樣,就是當日用來吸引水鬼用的香爐,沒開天眼的看不到,齊老大那個暫時性的天眼也早就不管用了,不過已經成了屍體的齊老二分明看見他前前後後遣去運財以及報信用的小鬼們,都坐在香爐上閉著眼睛一臉陶醉,已經全然不聽他差遣了。
然後山陽澤用個銅蓋子將這香爐一罩,那小鬼的氣息是分毫也察覺不到了。齊老二臉色一變,道:“山道長好手段。”說著他雙手都移到了桌面下,偷偷用指甲在自己手腕上那麼一劃。
外表紅潤的面板一破,流出來的並不是鮮血,非但沒有鮮血,一點點液體也沒出現,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道青灰色,沿著傷口逐漸擴大。齊老二飛快的將自己左右手都劃破,大笑道:“今天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就在這說話間,齊老二整個人都變成了青色,離他最近的莊家已經被嚇的跌倒在地,兩眼一翻,也不知道是被燻的還是被嚇的,總之是沒了意識。
齊老大和趙老闆兩個都站在山陽澤背後,也是嚇的不清,只聽見趙老闆大喊道:“山道長快些出手啊!”
山陽澤笑了笑,還在椅子上坐著,似乎對面整個都已經變成青色的齊老二還是個鮮活的人一樣,拿出了第三樣的東西。
這是一個透明的水晶杯子,裡面黑黃黑黃的不知道是什麼,只見山陽澤劃了火摺子,往杯子裡一扔,青煙渺渺,說不出的味道,總之有點臭,十分不好聞。
這東西燻人,但是更燻對面的齊老二,只見他搖搖晃晃兩步,大喝一聲想要衝過來,無奈腿腳不靈便,再椅子上一磕,倒在地上就起不來了。“這是什麼東西!”
“黑驢蹄子呀,我專門把它磨成粉末,燒起來更均勻,起效更快。甭管你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只要是會動的屍體,用這個當真奇效。”山陽澤說著又拿個紙板將杯子口罩住,“這東西來之不易,省著點用。”
這時候坐在他一邊的郭前沒忍住瞪了他一眼,別人不知道這是怎麼來的,他可知道的一清二楚。昨晚上山陽澤差遣家裡的一干鬼工們去給黑驢做足浴去了,換句話說,這一杯的東西其實是黑驢的死皮以及指甲。
郭前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細思恐極。
齊老二聞了黑驢蹄子燒出來的煙霧,身上的法術已經解了一半,當下屋裡滿溢的都是屍臭,而且他身上已經開始滲出一些黃色的而且有些粘稠的液體,關節處的皮肉也已經開裂,露出裡面灰白色的骨頭。他原本紅潤的臉迅速的乾癟下去,整個臉上只剩下兩個突出的眼球滴溜溜的轉,看的趙老闆和齊老大兩個不住的扭頭。
只是他倆一個是賭坊老闆,一個是地方具還會動的屍體的哥哥,都走不了。
山陽澤站起身來,扯了桌上桌布將齊老二從頭到腳蓋住,道:“別的也不多說了,是誰把你變成這樣的!那人現在身在何處?”
“你想去找他?”齊老二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法師功力高深,你去了就是送死!”說完這話,齊老二渾身一陣劇烈的抽搐,只見桌布很快被水痕滲透,下面的身體似乎爛的只剩下一副白骨了。
山陽澤從懷裡掏出一道折成三角的符籙,兩指夾著它在空中劃過一圈,往那團被桌布包裹著的東西上一丟,只見那東西上突地升起一團火焰,不過燃燒了三五息,又突然熄滅了,留在地上的只剩下一個黑色的印子了。
山陽澤道:“這下賭坊不裝修也得停業了。你記得從明早卯時開始,找兩個午時出生的童子,用當日第一隻打鳴的公雞的鮮血來清洗,等到這痕跡一點不剩了才能停。”說完山陽澤又看了看地上的痕跡,補充道:“也就七八天就能去除乾淨。”
說完他拿起桌上放著的青銅盒子,道:“我要去找他口中的法師了,你們方才聞了屍毒,記得早晚吃些糯米粥解毒。”
早上第一隻打鳴的公雞?這難道要把鎮上所有的公雞先都收集起來?這可是個巨大的工作量,不過關乎這賭坊未來,趙老闆也只得吩咐手下去收集公雞了,好在他們黑山商盟人多力量大,想來這半天的時間也夠了。
至於齊老大,他對著地上的黑印子犯愁了,究竟該怎麼跟爹媽說這就是你們的小兒子,他想來想去,一拍大腿道:“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