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天天換新的!
山陽澤是個妖怪,總體來說是不怕累的,況且他回黑山,也有一部分因素是因為齊老大的口訊:這邊出事兒了!
因此等到梳洗完畢,換了身半新不舊的居家服,也不等人來接,他一個人晃晃悠悠的往齊家大宅去了。
不管是妖怪還是道士,但凡修煉的,總能對天地氣運這種東西有點感應,在離齊家大宅還有那麼一段距離的時候山陽澤便覺得他家上面頗有點愁雲慘淡的感覺,別人家上面要麼清空萬里,要麼有點點小云彩,他家直接是一片黑雲壓上去了。
山陽澤急忙加快腳步,心裡也有點奇怪,要說齊家的風水他還專門給看過,門口的影壁是他黑山上搬下來的,院子的書也是黑山上挪下來的,這就相當於圈地了,哪個不長眼的敢來這兒鬧事兒呢?
山陽澤回家的路上也想過,覺得既然齊老大手底下有個張三,且不管他是什麼目的,那這事兒肯定不是官府方面造成的了,齊老大也算是地頭蛇一條,還是頗具實力的地頭蛇。這麼一想,多半就是外來的和尚了,還得是那種會點什麼歪門邪道的。
鎮上人家的大門一般都是不關的,但是門口怎麼著也得有個看門的不是,不過山陽澤都走到垂花門附近了,眼看著就要進了內院,這才從裡面急匆匆跑出個小廝來,道:“你這人好生……哎呀!是山道長。!”小廝臉上的表情一瞬間從焦急變成了興奮,“大爺!大爺!山道長真的回來啦!”
山陽澤笑了笑,小廝也不把他當外人,直接領著他去了齊家老大在東廂的書房。
快一年沒見齊老大,他可是大變樣了,愁眉苦臉的耷拉著眉毛,肚子也小了一圈下去,見了山陽澤,齊老大苦笑道:“你可總算是回來了,這商盟都快要轉手了!你的分紅也沒了。”
山陽澤懵了一下,旁邊的張三無奈道:“二爺又回來了。”
二爺?二爺是誰?山陽澤一下沒反應過來,聽見齊老大道:“我那弟弟,去年賭輸了錢離家的哪一個,現在又回來了,自打他回來,我的運氣是一天比一天差。”
齊老大很久沒遇見過這麼倒黴的事情了,說兩句就要加一句感慨,什麼賭坊,我的米鋪之類,不過山陽澤聽了一遍,也大概明白了七七八八。
齊家老二是去年秋冬季節出了黑山鎮,齊老大的人一開始還跟著他,不過隨著一場大雪下來,齊老二行蹤難覓,就這麼失蹤了。
中間發生了什麼不知道,不過就在三個月前,他又回來了。
先是去當初輸了銀子的那家賭坊,連著贏了七天,不僅僅是將他去年輸了的銀子贏了回來,還把幾乎把賭坊的家底掏了個精光淨。
接下來就回了齊家大宅,給齊家老二跪下一頓磕頭,說什麼兒子當初不孝鬼迷心竅之類的話,哭的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當爹媽的總歸都是心疼兒女的,再不爭氣也一樣心疼,當下三人抱頭痛哭,倒叫齊老大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了。
好容易等齊老太太收了眼淚,她張口就讓齊家老二搬回來住兩天,誰知齊老二這趟出門回來,性子變了不少,怯怯懦懦的看了齊老大一眼,才說:“怕是不方便吧。”
這下把齊老大那句“已經分家了”直接噎了回去。
聽了這話,齊老太太怒道:“我兒子回來看我,誰敢說不方便!要是不方便,我就出去住!”
這話誰敢接?於是齊老二就這麼順理成章住了進來。
然後齊老大的黴運就開始了,先是他自家的米鋪出問題,比方大米發黴,缺斤少兩,吃了讓人上吐下瀉什麼的,後來就是擴充套件到整個商盟,拉貨的牲口一天死一個,貨物受潮,上家斷貨下家跑路什麼的,總之這才三個月,商盟的生意就折損了大半了。
齊老拍著大腿,道:“我也記得你的吩咐,從來不接外人送來的東西,甚至他進門之後,我每天都細細查探,我屋裡的確沒出現什麼奇怪的東西,家裡的廚房我也派人看著,都沒什麼異常。”
山陽澤左右看看,又想想一路進來影壁也是好好的,槐樹也是好好的,眉頭一皺,也是有點想不通,道:“今晚上我在你家裡吃飯,見了面再說。”
山陽澤回黑山鎮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在齊老大書房裡坐了沒一會,老太太那邊便叫飯了。
飯桌上,山陽澤熟絡的跟齊家老太爺拉家常,又跟老太太講了講她關心的子女婚嫁問題,順帶也跟齊老二半鹹不淡的說了兩句。
等到一頓飯吃完,他跟著齊老大回到書房,齊老大急忙去關了房門,很是急切的問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