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男人一樣激動,單單聽他手上茶杯磕碰的聲音就知道了。
他壓力也大,別的不說,他後院前前後後小妾加起來也有七八個了,到現在還是餘哥兒一個獨苗苗,而且身子骨還不好,他連想也不敢多想,生怕把兒子想沒了。
“唉……”他嘆了口氣,道:“這些年我們也請過過高人來看,但是……”大夫說這是孃胎裡帶來的病根子,道士也來過兩個,說八字太輕,給了些治標不治本的法子,好上三四個月又不成了,就只有眼前這個,一出手就是這麼大的架勢。
當然要這麼大的架勢了,要說這偽妖怪·真道士唯一理論知識豐富,然後實踐水平熟練的,就只有養小鬼和擋煞了。況且這妖怪的來源可靠,正宗黑山出品,土生土長又有他看著,不怕反噬。
另外其實這對小狐狸一樣挺好的,上回被雷劈波及,法力直接打回原點,眼看著靈識就要散去,幾百年的修行就要化為灰燼。妖怪一旦走到這一步,再重新修煉起來的無疑比登天還難。
但是若是能得了凡人的庇佑又大不一樣了,特別是這孩童之身的眉間一滴血,陽氣十足,立即就能將散了的靈識找回來。
而且他還有個小小的心願,上回當著不少人的面說了自己是玄明派唯一的在世弟子了,既然連門派都有了,教主教徒都是他,怎麼著也得混出個名堂來才是。
想到這兒,山陽澤笑了,道:“我昨日也與老人家說過了,這狐妖能保你張家八代人的平安,只是平常一日都不可斷了供奉,也不一定要餘哥兒親自動手,只是上供的必是張家血親。”
對面三個人跟搗蒜似的點頭。
山陽澤想想黑山上這一群標新立異到跑題的妖怪脾氣,又交待了一句:“不用上香,也不用燒蠟燭,這是個活物,得按照活物的養法。每日兩隻燒雞,還有炸麻雀炸鵪鶉等物千萬不能斷了。”
“嗯!”又是一陣點頭。
“對了,千萬別從黑山上捉。”山陽澤想想又道:“若是吃的乾淨,就得多加一些。”應該也差不多了,山陽澤想著橫豎自己都在鎮上,到時候小狐狸有什麼不滿意的再來說就是了。
“既如此,不如將餘哥兒請來,我這就開始做法了。”山陽澤道。
幾人到了張家後院,將下人等不相干人士全都清場了,山陽澤正式開始做法。
說是做法,其實簡單的很,就拿銀針一枚,往餘哥兒眉頭一紮,擠了滴鮮血出來往小狐狸頭上一抹了事。
過程這麼簡單,到讓在一邊看著的張家人有點膽戰心驚了。
張家媳婦撞了她男人一胳膊,小聲道:“上回來的那個,擺了香案,又用了三牲,還有鈴鐺桃木劍什麼的,怎麼這個……”
聲音雖小,不過屋裡幾個人都聽見了,張家當家的狠狠瞪她一眼,張家媳婦立即禁了聲。
山陽澤視線往那邊轉了一轉,心道:的確不用那麼麻煩,擺香案上香請神什麼的,是要藉助三清祖師,或者道教諸仙壓制住狐狸的兇性,可是看看現在的情況,有黑山大爺在,這小狐狸乖的要死,安安靜靜趴在餘哥兒腿上搖尾巴,考慮一下實際情況,在場這麼大一個妖怪,請了三清祖師來捉妖麼?
不過這也算是客戶反饋來著,山陽澤想了想,似乎大家都喜歡比較絢麗的場面,於是他左手畫了個符,只見小狐狸頭上那滴鮮血突然紅光大作,一道耀眼的金光發出,閃的在場的幾個“人”都閉上了眼睛。
等到金光散去,只見餘哥兒腿上的小狐狸不見了,山陽澤點頭道:“還算順利,你們今晚就能開始供奉了,等到狐狸再次現身,這法術就成了。”
這句話剛說完,山陽澤便聽見耳邊響起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施主,您家裡妖氣大勝,怕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
昨天覬覦他黑山私產的老道士!必須不能忍!
只不過這老道士分明還在大門口,聲音就能這麼清楚的傳過來,而且單憑鮮血抹上去那一刻散出的一點點妖氣就能發覺,想必也不是泛泛之輩。只不過……天時地利人和老道士一樣不佔。
想到這兒,山陽澤臉上突現緊張之色,嘆道:“狐仙難求啊。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本以為……沒想到他居然還不死心。”
被這麼一引導,再加上小狐狸方才出現時身上的血跡,張家人立刻腦補出了一場大戲。
老道士想捉小狐狸,沒想到被山道長救了,之後老道士不肯善罷甘休,又緊緊追上了門。
可是小狐狸已經是張家的大仙了,他要是想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