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陽澤直覺不對,說不定那人魚膏是山洞裡自帶的呢。可是仔細回想一下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他們在山洞裡拆了不少石壁,途中也見過一兩個石室,看見有燈的也就這麼一處。他看了看督主,只見督主輕輕搖了搖頭,山陽澤也只得繼續聽紀老闆考究人魚膏的由來。
可是他們的目的並不是尋找人魚膏的來歷,只是故事裡的死人是張三丰不能說,他們找的是長生不老藥依舊不能說。
不過紀老闆有一句話說的對,“人魚膏這東西,非但不常見,一般人更是連摸的機會都沒有,想知道你先祖身上發生了什麼,順著這條線下去準沒錯。”
的確,要知道長生不老藥從哪裡來的,也只能將張三丰的經歷再梳理一遍了。燈油雖然不是什麼密切相關的線索,不過眼下線索不多,這東西又是個極其稀罕的物件,從這裡查下去必然能有所收穫。
想想張三丰的生平,生於南宋,整個元朝統治時期基本都默默無聞,到了明朝初年已經年過一百才名聲顯赫。再算算他的年紀,長生不老藥多半是在元朝統治時期找到的,甚至那油燈裡的燈油,也很有可能是這段時間裡的收穫。
那麼元朝統治時期究竟發生了什麼呢?
這一整天,山陽澤被紀老闆各種引用史書說的頭暈腦脹,看到已經快要日落西山了,便拉了督主出門,道:“紀老闆再好好想想,還有那血中有香氣的野人,紀老闆也得加緊尋訪才是。”
紀老闆將兩人送出屋來,到了外間的鋪子,山陽澤突然看上個物件,指著道:“給我包兩個罐子。”
紀老闆順著山陽澤的手指往過一看,這是骨灰罐子啊!還要兩個?
山陽澤心道:家裡兩個女鬼估計悶壞了,這罐子上又有花紋,看著又大氣,又是京中產的,拿回去不僅女鬼開心,懷書也高興不是。
“對,就是那個。要兩個,有花印在上面的。”山陽澤毫不避諱拎著著兩個骨灰罐子上了馬車。
督主不由自主瞟了瞟馬車角落裡的罐子,想說道士什麼的,品味也挺出類拔萃的,正色道:“天壽山修皇陵的那一撥人裡,還有不少盜墓賊出身的,過兩天等我手上人手調配齊全,再去提審他們問一問。”
“這邊怕是一時半會沒什麼新訊息,我抽空得回去一趟。”山陽澤道:“等有了訊息我再回來。”
不多時到了會同館,山陽澤抱了罐子跳下馬車,很有禮貌的目送馬車繼續朝皇宮方向駛去,這才進了會同館。
不過,會同館什麼時候養貓了?還是個能跟他家黑狗和平共處的貓?
山陽澤循著聲音進了內室,好麼……
整個一個貓狗大戰之後的戰場,滿目瘡痍,一地雞毛,兩個罪魁禍首一個趴在地上,一個趴在對方身上。
不用說,地下那個就是他家黑狗了,吐著舌頭喘氣。
上面那個沒喘氣,因為它是鬼啊。沒錯,上回給老道士帶到龍虎山的貓鬼,它又回來了。
聽到動靜,隔壁屋裡的懷書也出來了,看見山陽澤道:“我不知道啊,我就看見黑狗叼著它回來了。”
懷書話音剛落,山陽澤便聽見耳邊響起一陣聲音:“施主,你屋裡妖氣大勝,怕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
又是熟悉的聲音,又是熟悉的話語,不用說,門口站的就是老道士,依舊用了他的傳音功夫,將聲音從大門傳到了後院。
山陽澤啞然失笑,狠狠瞪了黑狗一眼,讓你拿別人東西,現在事主找上門來了!
門口的老道士一看被叫出來的是山陽澤,立即一個苦笑道:“怪不得,我叫了它幾次都沒叫回來。”
老道士也來京城了?山陽澤心裡升起一絲疑惑,覺得有些不同尋常,按說老道士是個掌門,理論上是要駐守門派的,輕易出不得家門。去年見他兩次,一次是因為雷劫,還有一次是因為皇帝宣召,那這次老道士上京城……多半也是皇帝宣召。
山陽澤將老道士迎進大廳,道:“你先坐著,我給你找貓去。”說完山陽澤一個閃身到了內室,看著地上兩隻,道:“說吧。”
黑狗頭一低,道:“我這不太無聊了麼……”黑山上下,沒一個體積比他小的,黑狗覺得很受傷,因此聽見貓叫便出去將人給叼進來了。
小黑貓死的早,死了也不會長,依舊是個小毛團團,只見它繞著山陽澤轉來轉去,喵喵叫著就是裝傻不說話。
山陽澤彎下身來,拎著小貓脖子將它抱在懷裡,轉身要走,聽見黑狗後面道:“對了,那傢伙好像是去找肉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