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自然是隻用聽的,跟嚮導接洽什麼的,有管家。
老太監聽到張真人坐化,眼睛裡立即有了神采,他道:“你說的倒是不錯,不過今日已經到了下午,怕是看不了什麼了。”
那中年漢子笑道:“老人家,這武當山別說一天了,真要細細遊玩起來,一旬都不夠的。若是您真的想上山,不如先好好準備些食物和水,明早我帶您上山。山上還能看日出,據說當年就有道人因為看日出有所感悟,飛昇了。”
聽中年漢子這麼一說,老太監也覺得自己有點著急了,略略定了定心神,問道:“山上可有住的地方?”
“幾處道觀倒是都能接待遊客,能吃能住,而且現在才剛開春,遊客不多的,不過若是想去尋訪道家足跡,怕是要準備些器具,露宿山頭了。”
老太監點頭,山陽澤道:“這個不錯,就他了。”
老太監急忙笑笑,從袖口裡取出小半貫銅錢來,遞給中年漢子,“我家少爺看中你了,這便是定金了。明早辰時初刻,你來這客棧門口,我們上山。”
中年漢子笑的有點諂媚,看了看那貫銅錢,少說也有兩百,而且提前給定錢的,可從來沒他們這麼爽快的,於是他有提點了兩句:“幾位要是上山,最好在鎮上租個騾子背行李,山路不好走,有個牲口能省好大力氣。”
趁著這半天功夫,幾人在鎮上買了乾糧還有水,以及被懷書鄙視過好幾次,幾乎是拿鹽醃出來的醬牛肉。好好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幾人跟著中年漢子上山了。
這漢子一開始帶他們走的是早年朱棣大修武當山是建的路,這路是運送建材上山的主要道路,因此修的寬寬大大,走起來也很是方便。
他手裡拿著一副手繪的地圖,指點著跟山陽澤道:“太和宮、玉虛宮還有南巖,還有這幾處是必去的。我先帶幾位遊覽一番,若是還想去什麼地方,我們再商量?”
山陽澤拿了他手上地圖仔細看了一遍,覺得張三丰葬在武當山的可能不太大。
沒錯,是葬。
皇帝剛說要尋訪張三丰的時候,山陽澤起了一卦,算卦這個手段,其實也能自起一行了,山陽澤是個道士,專長不是這個,所以對於算卦他也是一知半解。不過算了兩次,都是說此人已死,有事燒紙。
至於飛昇上天,山陽澤覺得也不大可能,畢竟飛昇是要有雷劫的,參考剛來時候那場把黑山幾乎劈廢了的雷劫,山陽澤覺得張三丰這麼悄無聲息的消失了二十多年,只能死了。
不過武當山這個地方,雖說是道教場所,可是每年來尋仙的人不計其數,雖然不至於到人擠人的地步,但是仔細看看向導手裡的地圖,大大小小的景點幾乎標滿了整個武當山。
又要拿葬經出來說事兒了。
葬著,藏也。這個藏的含義太多了,不僅僅是要隔絕天日不見生人,連被人踩一下也是不行的。總之若是把人埋在一個有可能會被踩兩腳的地方,沒有大仇做不出來,所以武當山不太可能是張三丰埋骨之處。
既然這樣,他們上山來主要就是要看看能不能找到幾處張三丰的遺蹟,或者他用過的東西,再拿這個來占卜,找到張三丰的機會就大了許多。
幾天的時間,一行人馬不停蹄將武當山逛了個遍,累的那中年漢子都想學狗一樣吐舌頭喘氣了,但是更過分的是,少爺家裡的狗都沒累成狗樣!一路各種撲麻雀,從山腳撲到山頂,從玉虛宮撲倒太和宮,它就沒停過。
還有少爺家裡的管家,看著都駝背了,爬山比他都溜,半人多高的石階,他一抬腿就上去了。少爺家裡的弟弟,看著柔柔弱弱的,臉白的都沒什麼血色,也一樣很是兇殘,一路爬到山頂連氣都不喘一下。
至於少爺家裡的驢,那就更不用說了,上山的時候揹著食物水,還有鋪蓋卷,五個人的東西,全在它背上。中年漢子都想說驢不是這麼用的,不過看著那驢還有精神跟黑狗賽跑,他默默的把一肚子的話又咽回去了。
七天的時間逛完武當山,這嚮導覺得雖然得了不少賞錢,不過覺得自己大概要歇上半個月才有勇氣繼續第二單生意了。
客棧裡,五個人都坐在山陽澤的房間裡,看著桌上一堆的東西。
從傳說中的張真人飛昇處取的石頭,號稱是張真人穿過的衣服上偷偷扯下來的一塊布,還有碗上敲下來的瓷片,椅子上削下來的木頭,張真人親手打的井裡取出來的水……
大致數一數,不下七八十種。
幾人的眼神都看著山陽澤。
老太監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