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樹灣村這天下午突然來了一個驛站的信使,帶來了杜齊悅寄來的東西,統共有好幾個大包裹,裡頭有給劉麼麼一家的,杜富金杜富銀兄弟兩家的,還有給杜氏族長的東西,滿滿當當的裝了一筐。
村子裡鮮少有信使過來,本就引人注目,這次動靜又大,沒多會兒全村裡閒著的打人孩子就都聚在了村口空地上,看著劉麼麼幾家人收東西。
“唉,小悅可真是有心了,這大老遠的還給我們家寄了東西,真是破費了破費了。”族長杜德仁的大兒夫郎白麼麼接過信使遞來的大包裹,高興的嘴都合不攏。
“可不,這孩子可真是有心了。”杜富銀的夫郎董麼麼收到東西,心裡也是一陣陣的熨帖,他剛剛在包裹底下悄悄摸了摸,裡頭恍惚有支毛筆,那可是精貴東西。
張桂花也抱著包裹,一臉得意的喜氣,不過嘴上一句好話也沒說。之前雲哥兒的事情倒底被她給知道了,她雖然和魏蘭芝不對付,也不大喜歡雲哥兒,可是比起杜齊悅倒底還是雲哥兒和她親一些,因此心裡沒少埋怨杜齊悅。心在收到杜齊悅的寄來的東西,也愣是沒有一點感激,反倒是在心裡得意的想著杜齊悅就算和他們不對付,但做人情的時候還不是不能漏了他們一家子,有什麼神氣。這麼想著張桂花更是得意,扭著屁股大模大樣的跑了。
“呸!”劉麼麼看著張桂花那模樣,氣的對著她的背影就噁心的呸了一聲。“沒羞沒躁的東西!”
“劉玉,別理他,大家都看著呢,連做個樣子都不會,活該被人看不起。”白麼麼拉了拉劉麼麼的胳膊,換了個話題說道:“你快些抱著東西回去吧,我看柳哥兒眼睛都要把包裹給忘穿咯。”
劉麼麼也懶得搭理張桂花,看到自己小哥兒眼睛不時瞄著他手裡的包裹,就樂了起來,伸出手指戳了戳柳哥兒的腦門,假作生氣的說道:“你啊,就這點出息。”
柳哥兒摸了摸根本沒被戳痛的腦門,討好的對著劉麼麼嘿嘿笑了兩聲,然後劉麼麼懷裡的一個小包裹往家跑去了。
“這孩子,真是被我給寵壞了!”劉麼麼看著柳哥兒蹦蹦跳跳的樣子,滿臉寵溺的笑著說道。
“現在家裡過得去的,哪家不是這麼衝著小哥兒的,柳哥兒還小呢,這樣活活潑潑的性子才惹人愛哩。”董麼麼笑眯眯的說道,他十一二歲的時候性子也和柳哥兒這樣的熱鬧,小哥兒嗎,倒底不是姑娘,愛玩些也沒什麼。
劉麼麼他心裡頭也覺得柳哥兒小著呢,還能再寵上兩年,不過嘴上還是說道:“也不是很小了,村裡藍哥兒不是已經說好了人家了嗎?我看過兩年就該嫁出去了。”
“嘖嘖,藍哥兒才十二歲吧,怎麼這麼早就定了人家了,那過兩年就該嫁了吧,也忒早了一點。”董麼麼咂舌道。
“我是聽說宋小寶定親了,他們家拿不出聘禮錢來,範氏就把主意打到了藍哥兒身上,倒底不是自己親生的,養了這幾年也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白麼麼小聲說道。
“藍哥兒雖不是範氏親生的,倒底是劉老六唯一的孩子吧,他怎麼就捨得隨便把藍哥兒給嫁了的。”劉麼麼有些疑惑的說道。
“誰知道呢,哎呦不說了,我家灶上還煮著肉呢,要是給燒焦了,一家子非得把我罵死不可!”白麼麼一拍大腿叫了一聲,扭頭就往自己跑去了。
話還沒說完人就走了,劉麼麼和董麼麼都有些意猶未盡,兩人對視一眼,又閒話了幾句,這才回了家。
劉麼麼回去的時候柳哥兒早把那個小包裹給拆開了,正抱著一盒脂膏子寶貝的聞著呢。見到劉麼麼回來,就獻寶一樣把脂膏子遞到劉麼麼面前,說道:“阿麼問問看,這味兒可好聞了,又香又不膩味,上次我去鎮上的胭脂鋪子逛,可沒聞到這麼好聞的味道。”
“看著脂膏盒子,價格怕是不便宜,你可要省著點用,可別三天兩頭的往臉上抹,一下就給用完了。”劉麼麼摸了摸脂膏的小瓷盒子說道。
“我知道的,我非得過節的時候才用,其他時候我可不捨得。”柳哥兒說道,然後小心翼翼的把盒蓋子擰上了。
劉麼麼把自己懷裡的那個大點的包裹也給拆了開來,裡頭盡是景豐縣的特產,拿出來能鋪一桌子。劉麼麼又看了看邊上被柳哥兒開啟的那個小包裹,看到裡頭的幾樣東西,鼻子不由一酸,沒忍住就哭了起來。
柳哥兒看到劉麼麼突然哭起來,嚇了一跳,連忙問道:“阿麼你這是怎麼了啊,怎麼就哭了啊,小悅哥寄東西過來,可不應該高興嗎,怎麼就哭了呢!”
劉麼麼吸了吸鼻子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