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走後柳好川心中即使依舊不甘,也只好對著杜齊悅冷哼了一聲,然後表情不屑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繼續答卷。
杜齊悅可不管這個柳好川是怎麼看他的,像他這種傲慢的目中無人到連皇上都敢得罪的人,就算做了官也走不遠。就算走遠了也無所謂啊,誰讓他舅舅是這大豐朝權利最大的一個人呢。
花了半個小時,杜齊悅才把卷子給完整的答完了,這時其他的考生也差不多都答好了卷子。雎焱陽算準了時間,很快就回到了大殿,他的表情看起來依舊有些不耐煩,不過比起剛才來說已經好多了。
“時間快到了,大家快點答卷吧,答完了就把卷子交了吧。”雎焱陽在御座上坐下,眼神在幾個考生的身上不著痕跡的滑過,今年參加殿試的考生裡頭有好幾個與章惠太后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雎焱陽原本並不準備多管,畢竟等這些人進了官場,以後站在誰那邊都是未知數,如今是章惠太后的人,焉知以後不會是他的人。不過現在雎焱陽不準備睜隻眼閉隻眼了,今天這事沒有章惠太后插手他是半點都不信的,既然人家做的出他不表示一下怎麼行。
杜齊悅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卷子,確認無誤之後才將卷子小心的捲起來,然後頭一個將卷子交了上去。
雎焱陽有些迫不及待的將卷子開啟了,迅速把卷子上關於活字印刷的方法看了一遍,之前杜齊悅只寫了一半,雎焱陽就覺得這個方法十分的了不起,現在看到完整的活字印刷法,心裡更是不由驚歎。
交完卷子的考生必須馬上離開大殿,杜齊悅第一個出去,但是很不巧的是後頭和他一起出去的正是剛才那個站出來鄙視他的柳好川和他的幾個同窗,這幾書生極其鄙視的從杜齊悅的身邊走過,然後一邊走一邊大聲的討論著剛才大殿裡發生的抄襲事件,其中指桑罵槐的說了杜齊悅的事情,無非是諷刺杜齊悅靠著關係科舉丟了他們讀書人的臉。只是有時候讀書人罵起來人就算不帶髒字聽著也比一些髒話來的刺耳萬倍。
杜齊悅在前面慢吞吞的走著,原本不準備和這幾個人計較的,在原先那個競爭激烈的世界,他也多次經歷過自己努力拼搏去爭取一次機會卻被有關係的人輕輕鬆鬆給奪取的事情,所以也能夠體會這幾個人不忿的心情,畢竟科舉對這些讀書人來說如何重要是不言而喻的,更何況那幾個人看衣著全是家世極普通的人,在科舉上一定付出了比別人多更多的心血。而且他覺得自己的嘴皮子可能說不過這幾個人,也不想為了這點小事在大庭廣眾之下惹事,給雎焱陽和郞玉公主丟臉。但是這些人看見他不回嘴就以為他在心虛,竟然開始不依不饒起來,故意走在離杜齊悅幾步遠的地方不停的說一些非常難聽的話,杜齊悅的心裡對他們不免厭惡起來。
其實杜齊悅覺得這幾個人肯定是讀書讀傻了,既然都猜到他背後有關係了還這麼毫無顧忌的說話,難道不知道這大都城裡但凡是個權貴對付一個普通百姓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當真是不知者無畏。當然杜齊悅並不想捏死他們,他只是默默的豎起耳朵去聽那幾個人的名字。然後默默的把這幾人的名字記在心裡,打算找個機會去和郞玉公主打小報告,反正這種人品的人,就算真的有才學,對朝廷也不會有什麼好處的。
正當杜齊悅忍無可忍衝上去想要開戰的時候,突然出現了另一個充滿諷刺的聲音,“你們既然這麼確定自己才高八斗學富五車,而他又沒有才能,那又何必在這裡多說廢話,丟了讀書人的臉呢?”
“你是誰”柳好川惱羞成怒的問道。
杜齊悅轉過身去,就看到聞天赫笑眯眯的對著柳好川幾人做了一個揖,然後親熱的走到他這邊說道:“在下聞天赫,同為這屆的考生,更是杜郎君的好友。”
“我當是什麼呢,原來你和他是一丘之貉!”柳好川冷笑著說道,絲毫沒有因為看到聞天赫身上那些象徵著身份的飾品而示弱一分。
“兄臺的膽子真是讓人佩服,不過有些時候光有膽子是沒有用的,庶民無論走到哪裡永遠都只是庶民。”聞天赫說道,然後一手拉過杜齊悅的胳膊十分自來熟的邊走邊說道:“杜兄,我們不必理會這些上不得檯面的人,這些人無非是妒忌我們的身份罷了。”
杜齊悅不是傻子,當初聞天赫懷疑他的態度,還有那塊和他相似的玉佩無一不說明聞天赫那時候是把自己當做了郞玉公主的兒子,而且他十分的在意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會稍微有一點可能威脅到他身份的事情他都仔細的調查一番。現在聞天赫說這樣的話,表明他是知道杜齊悅的身份的,結合他當初的表現,他能真把杜齊悅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