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趙逸雲坐同一輛馬車,對杜齊悅來說是緊張並快樂著的,不過他還沒來得及細細體味其中的滋味呢,隊伍就到了新的小鎮子上。周成辦事一向得力,一道鎮上就給杜齊悅買了新的馬車,所以等到杜齊悅離開這個鎮子的時候,他又恢復了一個人坐一輛馬車的情況。
之後幾天的路程非常的平靜,再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可杜齊悅的心卻無法和剛開始那幾天一樣的平靜。那次的強盜事件讓他第一次體會到了封建社會的可怕之處,也再一次深刻的意識到了哪怕大豐朝再昌盛,它也不是杜齊悅熟悉的那個和平世界了。
又過了一些日子,杜齊悅他們終於到達了景豐縣。景豐縣相當於齊南郡的首都,比大湖鎮繁華了許多倍,縣裡漂亮高大的建築也多了許多,街上的景象也更加的繁榮。周成帶著隊伍進了一家名叫悅客來的客棧,這客棧離縣衙很近,已經住下了好些幾個來這裡比賽的廚師了。
這大下午的,這些廚師們大部分都咋客棧的後院空地上搭了簡易的爐灶,一個個的就站在太陽底下練習著自己的拿手點心,整個客棧都飄蕩著各種點心的香氣,同時還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
杜齊悅下了馬車,遠遠的就聽到從院子裡傳來的拍打麵糰的聲音,當走到院子裡看到那些練習的滿頭大汗的廚師們,心裡不由有些感慨,想當年他也是每次比賽都要提前把拿手的點心做上上百遍,保證不會出一絲差錯之後才會放心。不過自從他的手藝出名了之後就再沒這樣緊張過了。
“看來這次來參加比試的人還不少呢,這院子裡站著的大廚就有十來個吧!”秋兒看到這些人不由感嘆了一聲。
“整個郡裡有二三十個縣鎮呢,每個地方選上來十個人,這加起來就得二三百了,自然是多的。”周成走過來說道。
“這麼多啊!選上去的卻只有二十人,那得比試多少場才能選出那二十人來啊!”秋兒睜園了眼睛說道。
“這就不用你小子操心了,你只管好好的照顧杜郎君就是了,橫豎選不選得上都無大礙。”周成在秋兒腦門上拍了一巴掌說道。
“我知道的,周大哥,我肯定把杜郎君照顧的好好的。”秋兒笑眯眯說道,心說就是為了自己這張嘴他也要好好的照顧杜齊悅的,杜齊悅身體不好他就吃不到好的點心,只有杜齊悅身體好了他才能吃到好吃的點心啊!
周成哪裡不知道秋兒腦子裡在想什麼,又在這小子的腦門上拍了一巴掌,就笑著走開了。
秋兒見他走了,便轉過頭來問杜齊悅:“杜郎君,我們要不也在院子裡搭個爐灶吧,你也練練手先。”
離真正比試其實還有好幾天,按照杜齊悅的意思是不要太緊張的,不過這裡那麼多人都在練習偏他不練,讓人看著不太好,便點了點頭說道:“搭吧,不過不用太急,明天再來好了。”
杜齊悅進屋時大毛正在收拾著床鋪,因大毛背上的傷口還沒完全長好,杜齊悅之前一直不許他動手,現在看到大毛張著雙手用力的抖著被子不由上去阻攔道:“大毛,你別這麼用力抖被子,小心傷口裂開了!”
“小悅,我沒事了!傷口早就長好了。”大毛帶著點無奈的口吻說道:“我又不是你這樣的讀書人,身上受不得委屈的。我們農家爺們下田幹活上山打獵,總有時候要受個傷的,這背上的傷口還不及我小時候割稻穀時被鐮刀砍傷的口子來的大呢。那時我等血不出了拿塊舊布條子裹裹依舊下田去,我娘心痛我也就讓我連著五天吃了一點肉,哪裡像現在這樣,又是好藥用著,又是好東西吃著呢!我真是沒事了,小悅,你不讓我幹活反倒讓我渾身難受呢!”
“哪裡沒事,你們一個個就不把自己當回事兒,不疼啊!”杜齊悅說的更無奈,其實不只是大毛,整個隊伍裡那天受傷了的人杜齊悅都擔心。他們身上可是真真的大傷啊,十來厘米的大口子皮開肉綻的,要擱在杜齊悅上輩,這些傷每個都能縫上百八十針的,各種藥都不知道要用多少。哪像現在,再大的口子也都是撒點藥粉,然後用紗布一裹,最多喝上幾天藥就完事了,看的杜齊悅心裡都覺得擔心的厲害,就怕誰突然得個破傷風什麼的。
“早就不痛了,這好醫好藥的用著,還整天吃肉,哪能不好。”大毛笑著說道,為了表示自己真的好了,他還撩起了背上的衣服,讓杜齊悅看自己的傷口。
大毛背上那個傷口因為結痂導致周圍的面板糾結了起來,看著就像是一條巨大的蜈蚣趴伏在他的悲傷一樣,讓杜齊悅看的身上汗毛都豎了起來,立刻拉下他的衣服咋咋呼呼的喊道:“你幹什麼呀,誰要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