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說,嬤嬤進去吧。”琴韻點點頭,他也為這趙逸雲能多吃點覺得高興,這陣子他眼看著趙逸雲越來越瘦,心裡頭別提多擔心了。
“那你快去快回吧。”
“唉。”琴韻應了聲,轉身飛快的出了院子。
看著琴韻的背影,舒慈嬤嬤站在門口嘆了口氣後才進了屋,他是知道琴韻對趙逸雲的心思的,若是從前舒慈嬤嬤自然是樂見其成的,可是現在,只能可憐他一片心了。
趙逸雲躺在床上並不安穩,很快就又開始夢魘了,他雙手緊緊抓著被子不安的動著,看起來十分痛苦的緊皺著眉頭,沒一會兒就出了一頭的冷汗。
舒慈嬤嬤看了趕緊坐在床邊上用溫熱的毛巾小心的為趙逸雲擦臉,擦著擦著想到趙逸雲以前意氣風發的模樣,眼淚就忍不住掉了下來。
趙逸雲原是大都靖遠侯府的長房嫡子,父親定國將軍趙子晉乃是大豐朝的一員名將,數年來一直鎮守在大豐朝澈澤郡邊關。兩年前外敵來犯,定國將軍帶兵上陣,因軍中混入內奸在戰場上中了劇毒,雖然軍醫傾力救治,依舊生命垂危。
靖遠侯府接到訊息之後趙逸雲就帶著母親劉氏千里迢迢趕路到了邊關,只來得及在定國將軍臨終前見了一面。劉氏本就因為長途跋涉太過勞累身體抱恙,還沒有緩過來就看到丈夫去世,悲傷過度之下沒熬多久也去世了。
趙逸雲當時只有十六歲,因為雙親去世悲痛欲絕,可還沒等到他帶著父母遺體回大都好好安葬,外敵卻再次來犯。趙逸雲三歲開始拜在名師門下學習武藝,一學十三年,自是武藝超群。當時他看到敵軍就不顧舒慈嬤嬤等人的勸阻,固執的頂替了趙子晉的軍職上陣殺敵。
這樣一直在邊關待了一年多,趙逸雲數次立功,屢受朝廷嘉獎,原本皇上已經有意給他加封爵位,誰知道半年前的一次戰役中趙逸雲被敵軍埋伏,不慎受了重傷。
這傷雖重但並不危及生命,只是趙逸雲再也不能做一個爺們了,以後身體也都會比較弱。皇上沒來得及頒佈加封進爵的聖旨,卻給趙逸雲送來了一個祭司,一顆特製的黑色藥丸吃下去,一個好好的爺們就成了天賜的哥兒,原本的一切也隨著這顆小小的藥丸變了個天翻地覆。
牛車到了柳樹灣村的村口,柳哥兒才緩過了神來,他瞄了一眼杜齊悅抱在懷裡的竹筐,倏地一下在牛車上站了起來,也不等牛車挺穩當就跳了下去狂奔著回家了。
杜齊悅看他那個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倒底是小孩子,沒經過什麼事,看到點銀子就給驚住了。
“嘖,陳家的這個柳哥兒真是一點小哥兒樣子,瘋瘋癲癲的以後可怎麼嫁人。”旁邊一起坐車的一個婦人嘲諷的說道。
杜齊悅扭頭看去,這說話的正是上次那個王三香,當即也不客氣的回嘴道:“齊家嬸子你大可放心,柳哥兒總歸不會嫁到你家去的,你就別操這個心了。”
說完也不等王三香反應就抱著自己的竹筐子跑走了,他這筐子裡可放著三十多兩的銀子呢,他在外頭多待一會兒都覺得不放心,還是得馬上藏到家裡去才行。
柳哥兒一路跑回了家,看到帶著頭巾在大太陽下頭踩油菜籽的劉麼麼就衝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劉麼麼的腰喘著氣小聲說道:“我小悅哥一下子賺了三十兩銀子,可了不得了。那些銀錠子可真是又大又好看,我從來沒有見過呢!”
劉麼麼被太陽曬得頭暈眼脹的,乍聽到柳哥兒的話一時還沒弄明白,他從油菜垛上走下來拉著柳哥兒走進屋子問道:“什麼銀子不銀子的,柳哥兒,你這倒底在說什麼呢?”
“我和小悅哥在街上賣點心遇到了醉福樓的老闆,他嚐了點心的味道之後就買下了兩個點心的方子,一個十五貫。他還請小悅哥去酒樓裡幫忙,不過小悅哥說要想一想。”柳哥兒興奮的手舞足蹈說道。
“這麼多錢!”聽到杜齊悅一下子賺了這麼多錢劉麼麼也驚訝極了,“醉福樓,是你富貴叔以前工作的那家酒樓嗎?”
“恩,就是那家,那個老闆聽說是剛從大都過來的呢!”柳哥兒說道,想起吳明耀的樣子不由有些臉紅。
“剛從大都過來嗎,我倒是聽村長家的羅麼麼說過見到鎮上來了一個了不得的大老爺,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那位老闆。”劉麼麼說道。
“了不得的大老爺?”
“恩,聽羅麼麼說那個大老爺是坐著兩艘大船來的,行李搬下來裝了滿滿二三十輛的馬車,還帶了一大堆的侍從小廝。他們路過大道的時候擠得路都不能走,羅麼麼等